小人自然不肯受他二人讹诈,小人本想报官,但念在二人家中还有妻儿老小,他二人若是坐牢,家中人日子势必难过,小人便没同二人计较,径直带着人离开。
谁知这梁三不知从哪儿将郡主请了来,还诓骗郡主说小人拖欠他二人的工钱,打伤了东子。郡主对二人的说辞深信不疑,定要惩治小人,小人真是有苦没地儿诉。”
他苦着脸叹息一声,“早知如此,小人就不该发善心多给他二人工钱,让他们以为小人是软弱可欺之辈。这世道,可真是好人没好报。”
“大人,”他朝着堂上磕了个头,“求大人给小人做主,郡主年纪小,受两人蒙骗,实在冤枉了小人啊。”
听着吴庸一张嘴颠倒黑白,梁三气得额上青筋暴突,拳头捏得死紧,怒瞪着双眼,一拳头就朝吴庸砸了过去。
“啊!打人了!”吴庸慌忙躲避,惊喊道,“大人,救救小人!”
“放肆!”甄远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尔等胡为?”
两个衙役冲上前,反剪梁三双手,将他按跪在地上。
梁三扭着头,双眼隐有血丝,死命瞪着一脸害怕的吴庸。若非两个衙役压着,他非得几拳头打死吴庸不可。
“呸!”他朝吴庸啐了一口,“当初是你说每日工钱一百文,我兄弟二人才去替你做工。东子今日找你讨要工钱,你却命护卫将他打伤,还不许人救治。
若非小神医心善,妙手回春,东子这会儿只怕已经命丧黄泉。你如今颠倒是非黑白,就算能蒙骗大人,也蒙骗不了郡主。”
他也不傻,知道甄远和吴庸素来沆瀣一气,如今能还他二人公道的只有沈采鸢。
“郡主,您切莫听信吴庸这奸狗之言。”梁三看向沈采鸢,以额触地,“砰”的磕了个响头,“东子是小人过命的兄弟,小人怎么会故意伤他只为讹取钱财?求郡主替小人做主,求郡主!”
“郡主,梁三就是个地痞流氓,您万万不可信他的污蔑之言啊!”吴庸看着沈采鸢,“小人是三皇子府的管事,郡主,您还不信小人的话吗?”
听到吴庸又把三皇子牵扯出来,甄远特别想下去踹他一脚。不会说话就闭嘴啊!
他朝左右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会意,就要拖梁三下去打板子。
“等等,爹爹审问的时候从来不打人板子。”荞荞拦在梁三面前,仰头盯着吴庸,“你是要严刑逼供吗?爹爹说了,好官都不会严刑逼供哒,你不是好官对不对?”
这话听得甄远脸都青了,但碍于荞荞背后的闻家,他还不能发作。
他勉强扯起一个笑,对荞荞道:“闻小姐,此为审案流程,本官只是依照流程办事,还请闻小姐莫要妨碍本官办案。”
“你要打就两边人一起打。”荞荞才不管什么流程不流程呢,伸手指向吴庸,“你要打梁三,他也要一起挨打才可以。”
吴庸立刻喊冤,“小人冤枉啊,请大人明察。”
甄远觑了他一眼,这吴庸,仗着他曾替三皇子挡过一箭便以三皇子的救命恩人自居,在外行事越发张狂无度。偏又惯会在三皇子面前讨巧卖乖,越发得三皇子看重。
此刻就算再不情愿,他也得保他一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