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进来寻陈见的杨清越被迫给杨瑞泽道了个歉。
在陈见的眼神威慑下，杨清越叹了口气，把怀里的陈蕊恩转接到陈见怀中，然后蹲下身子，与鼓着腮帮子生气的杨瑞泽对视。
“生气了？”
杨瑞泽哼了一声，别过头不肯看他，只是奶声奶气地吼着：“我讨厌爸爸！”
余光里看到那个眨巴着大眼睛看他的小女孩，他气不过，赶紧补了一句：“还有陈蕊恩，通通讨厌！”
杨清越被杨瑞泽奶呼呼地放狠话的模样逗乐了。
他单手把杨瑞泽举了起来，然后笑着问道：“那你喜欢谁？”
杨瑞泽毫不犹豫：“我喜欢妈妈！”
“嗯。”杨清越笑眯眯地捏了捏杨瑞泽的脸，回他，“巧了这不是，我也喜欢妈妈。”
爸爸的回答超出了杨瑞泽的预料。
他皱着一张小脸，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好了，杨瑞泽，爸爸跟你道歉，我不该对你那么凶。但是我问你，你力气是不是比妹妹大多了？你看，妹妹推你一下你是不是感觉像挠痒痒似的，但是你碰她一下她就会推倒在地。所以你作为哥哥是不是应该让着点妹妹？”
陈见抱着妹妹走了过来。
小孩子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陈蕊恩看着杨瑞泽，伸出了两只小胖手作出拥抱的姿势，在陈见怀里扭来扭去，脆生生地喊着：“哥哥，抱抱！”
杨瑞泽心头的气早在陈见给他那个果冻时散了不少；爸爸给他道歉时，他忍得可费劲才没露出得意的笑；此时看到妹妹全身心依赖自己的模样，他彻底绷不住了。
他没看爸爸，哼哧哼哧地跑到陈见旁边，两手一张，直接把抱住了陈蕊恩。
“好吧。那这次我原谅你了，下次不准再凶我啦！”
5.
吃完饭一家子出门散步。
杨清越左手抱一个，右手牵一个，哪怕是在晚风习习的秋天，走了一段路后他的短发已经被汗浸湿。
倒回家给两个娃儿拿小外套的陈见，追在后面，看着前面一大两小的身影，觉得有些恍惚。
“爸爸。”
清脆的童声在安静的江边格外响亮。
被抱在怀里的陈蕊恩似乎也察觉到了杨清越的费劲，她脆生生地说着：“把我放下来吧，我想和哥哥一起走。”
杨清越低声笑了一下，然后弓腰让陈蕊恩跳到了地上。
陈蕊恩主动牵起了杨瑞泽，两个小短腿很快就扑哧扑哧地跑了起来，赶到杨清越身边的陈见听着他们欢快的笑声，也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个甜蜜的弧度。
“过来，把衣服穿上！”
杨清越拉住陈见的手，接过她怀里的外套，然后大声地朝着前面两个小朋友喊道。
跑得欢快的小小身影渐渐慢了下来，杨瑞泽甚至不满于爸爸妈妈的速度，扯着嗓子吼道：“爸爸妈妈，快点啦，蜗牛都爬过你们啦！”
小朋友的童声响彻天际。
杨清越牵着她，向站在原地等爸爸妈妈的杨瑞泽和陈蕊恩跑去的时候，陈见没控制住自己，下意识地抬头看天，却发现天空中有一颗格外明亮的星。
陈蕊恩的小手一把握住她空着另一只手，然后好奇地跟着她往上望，问：“妈妈，你在看什么？”
陈见这才回过神，反手握住陈蕊恩的小手，笑得温柔又甜蜜。
“我在看妈妈。”
“什么？”被杨清越牵着的杨瑞泽从另一侧探出了头，“妈妈？不是就在这里吗？被陈恩恩牵着的！我也想牵妈妈！”
陈见笑弯了眼，感受着身旁杨清越握着她手的力度大了几分，她抬头望他，笑意晏晏地应着。
“嗯，杨小泽说得对，妈妈一直陪在我们身边。”
所以，天上的妈妈，你看到了吗？
现在的陈见，真的很幸福。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