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越没有马上答应，他说想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导师爽快地答应，让他好好考虑考虑。
敬霁也拿到了offer。
她决定留下。
因为这个事，她还特地找了一次杨清越。
敬霁约了杨清越晚上吃烧烤，是熟悉的家乡味道。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谈了谈自己为什么做这个决定。大抵意思就是，趁着年轻，想多在外面看看，见识一下不同的文化和理念，这样回国以后会更加自如。她还说，毕竟这个课题也跟了很久，如果半途而废也会舍不得。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劝杨清越什么。
但杨清越听得懂她话里话外的挽留。
“杨清越，你值得最好的。”
道别那刻，她如此说道。
送敬霁回寝以后，杨清越给小姨发了一条微信。
说来奇妙，在国内的时候，和小姨的关系不冷不淡，她是带自己离开那个漩涡的人，杨清越很感激她，但也仅限于此。
小姨似乎只是想给他一个留宿的地方，并不是想要给他一个家。
给他提供住宿，给他转生活费，却从来不过问他的一切，更不会关心他的种种。
作为一名精神科医生，她帮助了无数患者，却独独没有杨清越。
这种微妙的平衡持续到杨清越出国后才被打破。
小姨突然开始在微信上关心他。
给他发国外的天气，提醒他注意暴雨；问他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给他寄国内特产……她似乎开始给予他爱，却又从不多问他的生活，就这样不咸不淡地保持着足够的距离，隔着一段两人都心知的距离爱他。
不仅仅是微信，小姨还给他打电话。
虽然她总会忘记自己在微信上和她提过的内容，但杨清越仍然觉得，很幸福。
就好像，他在异国他乡漂泊，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小姨爱他。
他给小姨发的微信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ohh：突然觉得敬霁也还不错。】
在离开之前，小姨曾问完了关于他感情的所有故事。
那个故事里只有陈见。
现在，他对着小姨提起了另一个女生的名字。
小姨很快回他。
【一笑而过：所以和她在一起，你会开心吗？】
他从未在小姨面前提起过敬霁的名字，她却一下子能够猜准这是一个女生。
杨清越不得不感叹，不愧是精神科医生，观察能力太过敏锐。
【ohh：我不知道，也许会吧。】
过了很久，小姨才回他。
【一笑而过：那挺好的，跟着你的心走吧。】
刚洗漱完的杨清越看着小姨的回复，想了想，还是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除了关于敬霁，他还想问问她，关于继续深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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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越的心开始倾向于留在国外。
他觉得敬霁说得对。
趁着年轻，多看看这个世界，不要过早被禁锢。
最主要的是，除了小姨，他在国内也没什么好挂念的。
而小姨说，不管怎样都支持他。
所以杨清越想，留在国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肖迟南的那通电话。
肖迟南仅仅凭着三言两语便击溃了他所有的决定。
“陈见给你写了一封信，她撕了，但周红宁悄悄把大部分的碎片捡起来了，你要不要，寄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