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刺耳的防空警报应回荡在城市的上空，惊慌的老百姓以最快的速度躲入了附近的防空洞，平日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少有人影。
天空中国军战斗机和布尔什维克志愿援华航空队的飞机正与来袭的敌寇飞机绞杀在一起，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与防空警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令人头皮发麻。
穿过拦截线的日军轰炸机出现在了汉口市的上空，紧接着便有航空炸弹尖啸着坠向地面。
“轰轰轰…………”
城市中腾起滚滚烟尘，大地颤抖，房屋倾倒。
防空警报的声音被淹没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中。
城市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可能遭到空袭，危险万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有两人鬼鬼祟祟穿行在街道中。
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看巨大的轰炸机和双方绞杀在一起的战斗机，眼中也有一丝担忧，但是担忧之色很快变成得意。
两人靠在墙角滴滴的交谈了几句，然后快速冲出街道，奔向东西两个方向。
大概10余秒钟后，又有四五个人来到刚才的墙角，各个眉头紧锁，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航空炸弹在不远的地方爆炸，碎石和瓦砾如仙女散花一般噼里啪啦的砸在周围街道和瓦片上。
几人用手捂着脑袋，运气好躲过了这枚炸弹的攻击，紧接着一个指挥模样的人打了两个手势，队伍分成两队，朝先前离开的两人追去。
他们远远的跟着鬼鬼祟祟的人影，发现那人进了防空洞，便不再耽搁，快步朝洞口奔去。
天上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航空炸弹如雨点般落下，整座城市都在呜咽颤抖。
紧随而至的三人冲进防空洞，只看到洞内密密麻麻的人头，还没等他们细看，烟尘和火光扑面而来。
“轰轰…………”
防空洞内忽然发生爆炸，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三人中间冲过，一闪而逝。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耳朵中便传来数不尽的哭喊和尖叫声，防空洞里的上千名老百姓还以为日本人的炸弹钻透了地面，惊慌失措地向洞外逃去。
局势一下子变得混乱无比，小孩和老人被踩在地下，惨叫和哭嚎的声音越来越剧烈。
离洞口最近的三人已经掏出了腰间的手枪，但是他们很快被惊慌的人群冲散，裹挟着出了防空洞。
周围到处是火光、烟尘、纷飞的瓦砾和惊慌乱窜的百姓，刚开始时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见。
一个小时后。
莫凡站在新一军的校场上，看着校场中央两个直径超过10米的大坑。
军情局局长崔兴林低声对莫凡汇报道：
“我们的人以为那名鬼子间谍进防空洞是想要找同伙接头，因此只是远远的跟着，准备将接头的人一起抓获。
没想到对方非常狡诈，在防空洞的人堆里扔了两枚手榴弹，借助老百姓的混乱摆脱了我们的追踪。
另外的一组虽然抓到了人，但是在回来的路上遭遇空袭，鬼子间谍的运气非常不好，直接被弹片带走了。
目前两条线索都断了，只能从头查起。”
见到军长仍然没有回应，崔兴林低头说道：
“军长，这是军情局的失误，请您责罚。”
弹坑里还在冒着淡淡的青烟，莫凡眯了眯眼又，抬头看向头顶的苍穹，天空中硝烟弥漫，却也不见了搏斗厮杀的双方战机。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转身，拍了拍崔兴林的肩膀，带头朝军部的位置走去。
“军统的人也在城内，大家彼此提防，你们不能放开手脚做事，没抓到大鱼，情有可原。”
莫凡说道：
“可是军情局至少要做到一点，那就是保证军部和我军驻地的安全。”
莫凡指了指前方已经坍塌大半的军部和后方校场中的巨大弹坑。
崔兴林马上反应过来，郑重颔首。
随着日本陆军逼近武汉，他们航空兵空袭武汉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可是之前日军轰炸的都是沿江码头、城外阵地和工厂等地方，而这一次却将目标放在了城北，以新一军的驻地为核心。
很明显，在汉口的日军间谍向他们的司令部报告了新一军的位置，这次轰炸极有可能还有地面的引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