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喻乐儿重复一遍，又问，“是来找我哥的？”
从喻乐儿的看角度，这猜测是合理的，柴月不想解释太多，只说是姑姑来这边工作，陪她来的。
“噢……”喻乐儿反应的几秒间，屏幕抖动两下，应该是把手机架到某处，画面随之平稳，再问：“你姑姑是出差还是长期待这边？”
“不是出差，也不一定长期待。”
“你们这是住的酒店？”
“不是，姑姑公司提供的住所。”
喻乐儿吐掉漱口水，“哦，我还想说，住酒店的话不如来我这住。”
“不用麻烦了，这里挺好的。”
“哪儿麻烦啊，不麻烦。”喻乐儿连忙说，“你要嫌麻烦，我大哥在市中心还有套公寓，走哪儿都方便，离我家也不远。”
喻乐儿这机灵劲跟她大哥不相上下，柴月没接话，拿杯喝水。
喻乐儿看她那意思就懂了，用毛巾擦完嘴，换话题：“那你什么时候空，咱俩约约。”
“好啊，我也正想约你见见，这几天我都空，看你时间。”
“要不就明天，你来我学校，我带你逛逛。”
“好。”
说完，本准备挂了，见喻乐儿欲言又止的，柴月问她什么事，喻乐儿眨巴眨巴眼，说：“你现在单身还是谈着？”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关心你呗。”
停顿一下，她开口：“没谈。”
“那你……对我哥怎么想的，还有可能么？”
柴月沉默下来。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一方面觉得该安安分分做个前任，另一方面又见不得他跟别人亲亲我我，牵个手都够她受，更别提他把心思放在除她以外的另一个人身上，他的喜怒哀乐是别人的，他身体的温度是别人的，对她做过的所有事都终将属于别人，光是想想就受不了。
喻乐儿察觉她情绪有变化，加紧问：“你放不下我哥对吗？”
风在黑夜里细细地吹着。
良久，她说：“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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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都过去了，潜意识却骗不了人。
那晚上做了个梦，梦到走在酒店的宴会厅，遇上好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大堆，讲话声音乐声，各种吵，她捂着耳朵穿梭于攒动的人群，走啊走啊，周遭的人越来越少，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清晰，那时终于见到这场宴会的主人，一个向宾客敬酒的喻司尧，正琢磨是个什么情况，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走到他身边。
脑袋嗡地一声，第一反应是这混球还真请她来他女儿的满月礼，好他妈气，耳边又猛地响起一阵吵闹的音乐，这一下整个人都炸，愣是被硬生生气醒了，摸出枕下的手机，烦躁地把电话接通，喊：“谁！”
“我，纪柏森。”
“干嘛！”
“东西拿过来了，下来开下门。”
心里头烦，见着面也没给他好脸色，抱着手臂越过他，朝停在路边的车子走，纪柏森在后面跟着，等她走到车尾，他用车钥匙开后备箱。
箱门升起。
不大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而那些包裹中间还放着一个蛋糕盒，柴月愣了下，抬额瞅他。
纪柏森插着兜，嘴角笑得斜斜的，说：“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