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月不懂她还在嘴硬什么，但懒得去问那些破烂细节，再次强调：“三件事，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卓澜这才有紧迫感，指尖在手机触了几下，给柴月看，“学姐，照片我已经删了。可照片不是我拍的，是这个陌生号码发给我的，底片应该在这个人那里。”
照片的确在短信界面的对话框里显示着。
除了照片两人还有对话，卓澜在收到照片后问对方是谁，给她发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但那人避开问题，以一种掌控者的姿态回四个字。
——各取所需。
接着发来一串电话号码，附：【这是喻司尧的手机号。】
搞事的意图明显，拉人垫背的意思同样明晃晃，卓澜倒也不负他望，应得挺干脆，于是这么一来一回，一桩损人利己的买卖就做成了。
“各取所需？”柴月轻笑，“那你们现在岂不是很失望？”
“学姐，我真的没想伤害你，这事即使我不做，他也会把照片发给其他人，我只是不想这张照片流出去，对你不好。”
“话说得真是好听，”柴月在屏幕顶端点动两下，拨出通话，“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别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堵得卓澜哑口无言，柴月看着她欲哭不哭的模样，同时听到手机里的语音播报：“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
来气。
切断电话，她把短信界面的截图投到自己手机，然后把截图删掉，再把最近删除里的也删除，最后递还卓澜的手机，完事后收拾东西准备走。
卓澜坐在对面一声不敢吭，但脖子很痒很痒，禁不住倒抽气。
柴月注意一眼，“你脖子怎么了？”
“没事。”卓澜捂住脖子。
柴月拿开卓澜的手，见她脖子起了一大片红疹。
“过敏了？”柴月问。
“嗯……”
十五分钟后，到达附近的医院。卓澜在里面打抗过敏针时，柴月在窗口排队缴费，把那张截图发给喻司尧，附文字：【照片是这个号码发给卓澜的。】
半分钟，收到回复：【你那学妹的账真就算了？】
她回：【在首尔她很照顾我，当还她一个人情。】
缴完费，拿着单子取完药，往回走。
卓澜打完针了，坐在过道的椅子上，脖子那块还红，柴月在饮水处接了杯温水，坐到卓澜旁边。
手上的药和水递她手里，想起医生说这药吃了会犯困，于是提醒她：“让卓霖来接你，你一个人打车回去不安全。”
“学姐能不能送我？”
“你这情敌可真有意思，缠暗恋对象的女朋友是什么新型追人手段？”
卓澜不说话了，垂眼看着地面。
卓澜和叶宣宜不一样，至少撒娇的方式不一样，叶宣宜是明着卖萌，卓澜是暗着卖惨。
柴月捋了把头发，无可奈何问：“你家住哪儿？”
从医院出来打了辆出租车，先报卓澜家地址，她家跟自己家不同方向，到家估计会晚，所以给喻司尧发了微信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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