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皇上端坐龙椅之上,例行公事问道:“诸位爱卿可有本奏?”
聂俊远出列:“微臣有本启奏。”
底下的各位王公大臣不由得精神了起来,聂俊远在早朝很少说话,他一旦说话,肯定谁家府上要倒大霉了。
景王原本正忧心忡忡,他的儿子和儿媳昨晚上山采药,竟然都没有回来。
随行的丫鬟、婆子、家丁也都没回来。
景王很是挂心。
聂俊远突然出列,景王的右眼突然狂跳了起来,他的耳朵不由自主竖了起来。
皇上颔首:“聂爱卿请讲。”
聂俊远朗声道:“昨日,微臣在灵犀山执行公务,偶遇两名杀手一路追杀景王府的人,微臣赶紧过去,谁料还是晚了一步,景王府的马车坠下悬崖,坠入了怀凤河。”
景王大惊失色,颤声问:“吾儿青岩……”
聂俊远打断了景王的话,说道:“臣当场擒获两名杀手,并将景王府其余人等带回审问,得知此事乃是景王府大公子与其情妇雇凶杀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内的臣公们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景王的心呼嗵一声沉了下去。
顾青岩和潘乐瑶雇凶杀了儿媳沈慕云?!
景王强撑着站稳身子,问聂俊远:“聂指挥使可有证据?你不要血口喷人!”
聂俊远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子纸,冷冷道:“此乃两位杀手的证言证词。微臣分开审讯,他们都招供,是被顾青岩和潘乐瑶收买,前往灵犀山刺杀沈氏。”
景王其实心里相信,他的蠢儿子和蠢外甥女能够做出这等事来。
可是,他怎么能不为自己的儿子争辩?
景王冷哼道:“聂俊远,你手段一向严酷,焉知你不是屈打成招?”
聂俊远不乐意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景王,问道:“景王怀疑我只会屈打成招?从我手里过的案子何止百桩,你倒说说,哪一桩案子是屈打成招?我们在此掰扯掰扯,说不定能替苦主翻案。”
景王心头一颤,经北镇抚司审理的案子,很多都是谋反案、叛国案,或者其他要案,聂俊远实际上就是皇上的刀,是皇上的狗。
他说聂俊远审案屈打成招,岂不是为皇上的眼中钉叫屈?
景王后悔自己失言,找补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本王是说,也许那两个杀手是胡乱攀污,那样的话,岂不是冤枉了我儿青岩?”
聂俊远淡淡一笑,拿出一块玉佩,问景王:“王爷可认识此物?”
景王一看,脸色煞白。
这是顾青岩平日戴在身上的玉佩,是皇上亲赐,天下没有第二块。
聂俊远冷声说:“这是从杀手身上搜出来的。他们身上还有银票三千两。杀手招供,顾青岩与潘乐瑶许诺,只要杀手夺了沈氏的性命,他们还会再给杀手七千两白银,并许诺帮助杀手前往陈国藏匿。”
朝堂上又是一阵喧哗。
一万两银子雇凶杀人,奸夫淫妇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取沈氏的性命啊!
景王强词夺理道:“也许……也许青岩弄丢了玉佩,被歹人捡到了……”
聂俊远打断景王的话:“歹人捡到了令郎的玉佩,将令郎的玉佩交给两个杀手,还自掏腰包给杀手三千两银票,让杀手去杀令郎的妻子?这歹人图什么啊?王爷,您听听合理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