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就将四人分开,软硬兼施地审他们,不一会儿,他们就都招认了。
明泉与张三都会写字,他们写了供认书,让他们分别签字画押。
然后,沈慕云说:“把他们送去官府!”
按照大梁律,对于私设赌场的人,要在脸上刺字,还要打板子,情节严重的,会被流放三千里。
赌博屡教不改的人,会被解腕,也就是被砍手的意思。
崔有志吓得喊了起来:“难道你们忠勇伯府不要脸面了不成?!我们受罚受刑,你们伯府的小崽子又能得什么好?!”
一般人家,孩子赌博了,为了脸面,都是私下还赌债了事。真去了官府,孩子受刑不说,以后的前程怎么办?
沈慕云相信沈辰熙这次没有赌。
她挥舞了挥舞手里头的供认书,说:“我相信官府会公平审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要是官府查实沈辰熙赌博了,沈辰熙他该受什么刑就受什么刑,那是他活该!”
小厮们将他们四个的嘴暂时塞上,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他们四个出了院子,将他们扔上了马车。
就在马车快起动时,崔铁牛扛着锄头从胡同口晃悠了过来。
他看见沈慕云,愣了一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车里头的崔有志听见崔铁牛的声音,激动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嗯嗯嗯声。
崔铁牛皱着眉头,上前掀开马车的帘子,赫然看到被绑得跟待宰猪羊一般的崔有志,猛地抬头问沈慕云:“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你与娇月有什么过节,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她的家人吧?!\
沈慕云脸上露出伤心失落的神情,委屈地问:“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不问问崔有志对我做了什么?!”
崔铁牛望着沈慕云雾蒙蒙的眼睛,停滞了片刻,问:“他做了什么?”
沈慕云正要说话,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气恼的声音:“铁牛,你跟她废什么话?!有志是你什么人?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啊!你赶紧救有志!”
沈慕云抬头,看到崔铁牛的爹来了。
崔铁牛站着没有动,浓密的剑眉紧锁,薄唇微抿。
沈慕云上了马车,吩咐:“走!”
崔铁牛拦在了马车前,俊美的脸如同敷上了一层冰霜,他纠结了片刻,终于开口说:“你让崔有志跟我说几句话。”
沈慕云想了想,将崔有志嘴里塞着的布团拿开了。
崔有志声哑着嗓子喊:“铁牛兄弟!铁牛兄弟!救我啊!这娘儿们太狠了,她兄弟赌钱输了,她不给银子,还把我们的腿打瘸了!”
沈辰熙猛踹了崔有志一眼:“你他妈刚才供认书上怎么写的?!怎么,见到自己人就改口是吧?!你别喊,老子陪你去官府,让你死个明白!”
崔铁牛看向沈慕云,想问清楚,崔老爹过来,生气地说:“铁牛!把有志扛下来!快点!你愣着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