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女生听见了，就问八八折会员卡怎么办，那个教织围巾的年轻女店主高声道：“一次性购物满99元就能办，以后在本店消费都是88折。”
毛线和毛衣针的钱，大概一人十五、二十块，像杨桃她们寝室四个人一起来，凑一凑就离99很接近了。当即就有同寝的商量要一起凑一凑，办一张打折卡。
杨桃三个则是借了陶晓楠的光，直接付了折扣价。
陶晓楠一直没说话，直到回了寝室，面对游乐乐说的：“今天多亏了晓楠姐……”才从不知所措，变成一副理所当然。
陶晓楠微垂着眼睑整理毛线，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开心，说出的话却是另一个意思：“她从前也是校学生会的嘛！我接替的是她的职务，不用大惊小怪。再说，给了咱们打折卡，以后买文具肯定首先想到她家小店……”
也许是过于镇定、无所谓，总让人觉得陶晓楠是故意冷处理。
看似不在乎，实则就是因为太在乎，才要表现出这样蹩脚的“云淡风轻”。
……
陶晓楠也许是怕室友寻着她心动的蛛丝马迹，接下来的几天，没课时，就去图书馆上自习，连织围巾都不太积极。
其实陶晓楠多虑了，309寝室的大家都挺忙，也没空去想别人的桃色心思。
苗丹忙着帮汉服社筹备圣诞节活动事宜。在谷春月的提拔下，俨然已经成为新生里最被重用的翘楚。
游乐乐是那种有了事情，就习惯心无旁骛、十分专注的人，除了上课，就是回寝室里织围巾，因为手工偶尔不精准，松紧不一不好看，还拆过两次。
杨桃呢？最近总跑省理工那边。
在和严朗达成共识之后，班琪开始专心投入到工业市场的前策方案中。想要方案更有说服力，《可行性研究报告》就是一项大工程。
在2002年，很多官方数据库还没建立起来，想要查找往年的经济数据，就要去各级图书馆查文献。
有些文献里没有的，还要拿着池顺昭开的单位介绍信，去统计部门查近两年的数据。为此，班琪三五不时就要请“病假”。
连辅导员老师都问班琪什么病？严不严重？校医院不行就带她去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好在，池顺昭给开的单位介绍信十分好用。班琪也没跑几趟，就把需要的数据都搜集齐全了。
尽管班琪知道统计部门也会拍脑门儿编数据，但这种时候，聊胜于无嘛！
接下来，就是报告成稿。
周一到周五，杨桃没课就回寝室跟班琪线上联络。到了周末，就泡在理工大学图书馆，和班琪一起学写报告。
“琪，你真的是太拼了。我感觉，大脑的内存都要满了，CPU都要罢工了，你还能这么专注……”
杨桃趴在自习室的桌子上，望向窗外零星飘下的点点雪花。
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冬天终于来了。
经杨桃提醒，班琪也停下来，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又滴了眼药水，才闭着眼睛道：“是我太紧绷了，我这就改……”
如果工作时的状态也有肌肉记忆，班琪觉得，自己那一定是最高级的，只要状态一调动起来，全身心都进入精准高效的工作状态。
内卷时代，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后遗症是真不小。这辈子，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班琪睁开眼睛：“桃子，咱们今天放松一下，去看个电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