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杨桃和班琪手里的客户数量，凑是一定能凑到，可问题就在于，能不能这么做？
班琪显然是不支持的。
两人从早到晚脚不沾地，晚上累到无心做饭，在楼下打包了两个菜，提着回家吃。
听桃子说起赵姐的事，班琪夹菜的手一顿。
她最先想到的不是能不能帮，而是桃子这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跟她这个老油条的差别……
用一句酸话来说就是：年轻人的善良总像晴空一样明朗；而老油条的凉薄却散发着不近人情的铜臭！
“琪？不行吗？”见班琪不说话，杨桃有所察觉：难道是哪里不妥？
班琪夹了一口菜：“哦，也不是不行。只是……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轻易这么说。”
“为什么？”
杨桃疑惑，她觉得班琪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
“这是立场问题。”班琪耐心给她解释：“首先，我们为金湖悦景工作，不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至少要先在老板的立场上想一想。我提的阶梯折扣，之所以能通过，是因为它本质上是调动了客户的积极性，让他们主动为我们拓展新客户，一起来买房。而不是我们自己凑一凑，让现有客户抱团儿拿折扣……”
杨桃秒懂：“原来是这样啊！”
她们能拉来的客户有限，但如果客户能帮她们带新客到访，不仅她们省事、客户也能享受到优惠……换句话说，优惠就是客户们自己带客的报酬！
班琪点头。
但班琪没说的是：现阶段能这样做，因为这是2002年！人们的购房需求还没有被激发出来。若放在几年后，房子不愁卖，根本无需玩“团购”这一套。而十几年后呢？该买的都买得差不多了，市场也榨不出多少油水，再提“团购”那就是变相降价！
杨桃自觉带入：“如果我是老板，要么多卖几套、要么多收钱……少买房、还少收钱，听着就亏了哈？”
虽然黄总那人风评不太好，还总想着拖欠工程款，可毕竟他是金湖悦景的老板。
倘若她一边想领人家发的工资，又一边明目张胆的损害人家利益……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就挖墙脚呢？
杨桃陷入两难：“我想帮赵姐，可万一被别的客户知道了，有样学样，那恐怕就要乱套了……”
而作为率先开了这个口子的人，她某桃恐怕要最先被推出来献祭！
苍天啊！这就是忠义两难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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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琪看出杨桃的纠结：“别想太多，事情都是边走边看的。你想帮赵姐，也不是没有操作的空间。”
杨桃点头：“我知道，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我明天就给赵姐打电话，让她不要把这事传出去。”
私下的手段，摆到台面上来就不香了。
吃罢晚饭，终于能躺到床上休息片刻，穿高跟鞋跑前跑后一整天，连班琪都吃不消，更别说杨桃这个新手。
就在两人对着风扇，利用意念对抗闷热的夏夜时……
手机响了。
“喂？你好！”班琪顺手接听，礼貌的像一个尽职尽责的话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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