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与僧王一模一样的,神情却极其奸诈阴冷,像毒蛇一般,冷冷地道:“等那孱弱无能的皇帝死了,我就可以把持朝政,将这乱七八糟的天下治理得生机勃勃,效仿多尔衮开疆拓土,布武天下……”
嘭!
人影消散。
僧王面无表情地徐徐收回拳头。
德兴阿满脸后悔,只想堵住自己耳朵,让刚刚的话没一句流入自己耳朵。
他若敢将这种话转述给皇帝,估计明天就要举行国葬,他要陪葬的那种!
僧王不给他后悔的机会,又再吐出一道光气。这次的光气化作同样与僧王一模一样的人影。
慷慨激昂地道:“这些上层的旗人腐败堕落,残忍狠毒,他们只想着狠狠在大众头上盘剥一笔,然后退回关外,世世代代做主子。
可是我们普通旗人又得到什么?
抛弃在汉地的一切家当回关外继续做他们的猪狗?
我们要与汉人一起打倒这群腐败无能的蛀虫!”
德兴阿脸色都绿了,恨不得将耳朵丢到远远的。
第一个人影吐露的是僧王个人野心,第二个人影揭露旗人基本盘塌了的现实,关外这条退路早就摇摇欲坠,只有上层还在掩耳盗铃。
这些都是宫里绝不能出口的禁忌!
德兴阿见僧王再要吐光气,赶紧阻止,求道:“僧王,饶了下官吧,不要再展示了。下官明白僧王是中了那道人阴毒的术法,乱了心神,所以不得不退!”
“你不懂!”僧王继续拉开自己右臂上的破烂衣袖,让德兴阿看见他的整条手臂。
手臂上纹了一条五爪金龙,龙头在拳头,龙身一直延伸到胸口去。
这条金龙身上有许多灰白块,就像龙鳞掉了,以至于有种阴郁腐烂的味道。
德兴阿一惊,神色凝重地问:“僧王这是?”
僧王坦然道:“我的术法力量受到腐蚀,就像中毒了一般。”
德兴阿觉得不可思议,喃喃道:“这是不是说,那道人实力还在僧王之上!
他竟然如此厉害?
如此世间还有谁能对付得了他?
我们旗人的天下怕不得要完!”
德兴阿打了个深深的冷颤。
僧王想了想,再道:“这不是守一道人一人应有的实力。本王怀疑有另外一个将级躲藏在一旁,暗地施法算计本王。
三个将级在场,本王才不得不退!”
德兴阿这才松一口气:“如此才合理!否则以后有这个道人在,我等只怕食寝难安。”
等等!
他脱口而出:“那不就是说还有另外一个将级反贼?!”
“守一道人是白云观的掌教,白云观千年传承,总有几个将级!”僧王不以为然地道,“这合情合理!”
德兴阿心里大骂:我去你的合情合理!!!
原本太平贼天父和洪和尚联手就已经够麻烦。好不容易熬到转机,说这白云观守一道人与天父死斗,大伙兴匆匆过来想收渔翁之利,谁知道不但讨不到便宜,还惹一身骚!
三个将级反贼!
这可怎么向陛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