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永权、左湘农、张香帅、李少泉四人满脸不解之下,强大的力量骤然爆发。
于是四人更惨了,那一身校级的力量像纸一样破碎,毫无抵抗之力地一直飞到数十米远外的回廊后面房屋,撞破了青砖墙壁,这才落地。
为什么?
左湘农狂喷鲜血,灰头土脸,不可置信。
为什么李星沅会听苏文的话对各人出手?
这完全不合常理!
在回廊里,两个躲躲闪闪的身影,其中一个小孩迷惑不解地问:“姑姑,为什么大恶人听道人的话打伤大家?”
裹着小脚的女子叹息道:“为什么我们在招待白云观掌教的时候,李星沅恰好来了?
为什么他一来,就知道了掌教在?
这很明显,李星沅原本并无意下山,而是有人用掌教的信息引其下山……”
“姑姑,你是说爹爹他们干的?”曾泽惊讶道。
女子避而不谈,只说道:“李星沅一开始知道是道子,兴匆匆下山,却发现来的是掌教,顿时觉得捧了个烫手山芋,于是迁怒于其他人。”
他们两人几乎以耳语的音量在小声地对话,但是在场或是将级或是校级,全部都听在耳里。
左湘农瞬间明白其中逻辑,再转念一想,立刻转头去看李少泉。
李少泉正从砖石里爬出来,像个泥猴子般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闻言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强辩道:“不是我!”
另外一处,曾永权振一振官服衣袖,小心戴上了一下破烂的顶戴,沉沉地道:“是我!从这位道子入门,我就有了这个计策。
若非以道子为诱饵,何以让李星沅下山。
而只要李星沅下山,无论他出不出手,太平贼都得投鼠忌器。”
曾守正闻言,不由又是大吐一口血,惨笑道:“你们啊,怎么就一门心思都花在这邪门歪道里了……”
曾永权大笑,慷慨激昂地道:“如果不是掌教隐瞒身份,如何令大家误判?
何况我荆沙城危急存亡之时,就算是白云观掌教,也得用一用的!
就算有什么后果,也得保存了大家性命再说。如果命都没了,还有什么恩怨情仇可言?!
大兄,我们阖府人上到八十岁的老父亲,下到吃奶的小儿都在荆沙城里。
你的门生弟子幕僚,招募的父老乡亲子弟,十万人全部都投入这一战之中。
这一战如果失败,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别说道子掌教,就算天王老子下凡,我也得用一用!
我无愧于心!”
他这一话倒让曾守正哑口无言。
其实何止这许许多多的人,曾守正的理想和术法都寄托在这一城之中,若是城破,他都不知自己是否还有脸活着。
大家都在苦苦挣扎求生,自己又有何面目责骂?
曾守正骂又骂不出来,不由一股闷气塞在心胸,难受得不得了,不禁捶胸痛哭。
四十几岁的人口水、鼻涕、鲜血与胡须都混在一起,也不知哭门人兄弟败坏他道义,还是哭自己无能,竟沦落到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