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闻嘉与一只手拉住黎漓，另一只手握拳，冲段学凯打去。
段学凯一个侧身，躲过闻嘉与砸下来的拳头。
“别激动嘛，闻少爷，我就开个玩笑而已”，段学凯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和闻嘉与正面对上。
“开玩笑”，闻嘉与语气不屑，“国难当头，你倒是还自得其乐，难道是被西方思想洗脑了不成?”
“那闻少爷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听闻嘉与这么说，段学凯不仅不生气，反倒好奇地反问起闻嘉与。
“你知道杰佛里在哪?”
“当然，这不是来助你一臂之力呢嘛”，段学凯走近一步，离黎漓更近，“段司令的指示，不敢不从嘛。”
“要说正事就说正事，别凑这么近”，闻嘉与把黎漓拉到身后。
“这么紧张干嘛”，段学凯解了衬衫领口的一个扣子，然后转身指了指人群中，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留着大胡子的金发男子，“那就是杰佛里。”
“日本人”，闻嘉与诧异地看着正和杰佛里交谈着的日本人，“居然被他们捷足先登了”。
“有人混淆视听，你们闻氏内部得好好整顿一下了”，段学凯越过闻嘉与走到沙发前，坐下。
“司令总不能允许日本人在这先开通铁路吧”，闻嘉与在段学凯面前坐下，“这铁路跟闻氏没有直接关系，毕竟闻氏主要做的是航运生意，只是闻氏还有血性，愿意为中国拼劲。”
“现在军阀割据，司令既要提防内战又要抵御外敌，这日本人要是施压，司令也没办法”，段学凯仰头靠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一根烟。
“不过，我已经以我个人名义约见过杰佛里了，他本人是更愿意为中国人设计铁路”，段学凯任由指尖香烟燃着，不抽。
“那他现在怎么跟日本人聊得那么开心了”，黎漓听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些激动地询问段学凯。
“这就不清楚了”，段学凯摇摇头。
突然，枪声响起，舞池内一片混乱，各种尖叫声、慌乱逃跑声串在一起，吵闹得不行。
段学凯拿出别在腰间的枪，缓缓走到舞池中央。
“杰佛里死了!”
黎漓看见躺在正中央的男人，眼睛睁得很大，额头顶着一个血窟窿。
“段公子”，一个留着八字胡、穿着日本服饰的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跟段学凯说话。
“这么堂而皇之杀人，不怕他们领事找你麻烦吗”，段学凯有些生气，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枪崩了这个跳梁小丑。
“擦枪走火，枪的问题，怎么能怪我们呢”，男人一副小人嘴脸，笑得奸诈。
“哼”，段学凯不屑一笑，转身大踏步离开。
“那现在怎么办”，黎漓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
“没关系，我们已经有设计稿了”，闻嘉与搂着人往外走。
“我们已经有了?”
黎漓惊讶地偏头看向闻嘉与。
“我早就先日本人一步找到了杰佛里，方才只是怕段司令和日本人狼狈为奸，试探他罢了。”
“那杰佛里是因为不和日本人合作，才遭他们毒手的吗?”
“恐怕是”，闻嘉与松开搂着黎漓的手臂，转身，朝大厅方向弯腰，表示敬意。
大使馆的人很快就到了，他们这会儿正将杰佛里抬到担架上，往外运。
闻家的车也到了。
“少爷，夫人，快上车吧”，闻钦叫两人上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