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王载叫了声，笑着走过去。
王志远接过儿子手里的拉杆箱，转身往旁边的五菱面包车走，边问道：
“吃饭了没有？”
“还不饿，回去再吃。”
“那边有个拉面还不错，饿了就去吃，再等一会，还有几个坐车的没来，12点走。”
王志远有一辆二手面包车，兼顾河坝子村客运业务，也就是‘黑车’。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不过街上也没多少人。
“嗯，我自己去转转。”王载道，关上车门，往菜市场方向去。
但其实目标是旁边的汽修店。
摩托车、汽车、拖拉机、油锯等等都能修，那一段街面能闻到很重的机油味，地面也到处是污垢。
老板在店门口修理一辆摩托车，大概是轮胎坏了，前轱辘都拆下来了。
往店内望去，有崭新的摩托车停放，角落堆满各种机器配件，大大小小，轴承链条之类。
王载走过去，老板一直沉迷修车，头都没抬。
自顾在店里转了转，还发现许多崭新的太阳能板，配套电池，喇叭，探照灯，警示器等。
梁州在秦岭中，到处都是山。
随着城市化发展，农村凋敝，荒野蔓延，什么野猪、獾等等野生动物繁衍，山里的庄稼岌岌可危。
是以定时发声、发光，能恐吓野生动物的家家户户装备必不可少，没个几套，秋天别想收到粮食。
王载叫了老板一问，这些装备价格相当便宜！
至少比王载在西洲市看到的便宜至少三分之一，因为都不是知名品牌，并且定价要考虑到农民的购买力。
“你这边的这些电瓶都报废了？”
王载指着墙角一堆电瓶，白色壳子，品牌不一，脏兮兮，大抵都是废品。
“你要啊？加点电解液还能用。”
老板有些诧异，到不是有人买翻新品，每周倒也能买几个，惊讶还是王载这种小年轻搞这些作甚。
王载笑着问了价格，点了点头，老板大概只收个手工费。
和他谈翻新，老板却直摇头，太麻烦，费事儿，倒是能帮王载弄些电解液。
这种电瓶都是铅酸电池，加硫酸、蒸馏水可以重复利用，但效率太差。
前世王载也弄过这些，不陌生，今天主要还是踩点，看看有什么货，顺便打听一下老板能弄到些啥。
还真有意外消息。
镇上选矿厂关门了，正在处理厂区设备。
王载问的发电机、变压器都有，不过即使是二手，目前财力也不支持立刻行动。
走的时候弄走了老板一套旧的锡焊工具。
然后又是五金店，药铺，木材加工厂房，菜籽油、面粉加工，甚至渔具店，街上各个店铺都转了一圈，做到心中有数。
有些大型设备，放野外一段时间也不会损坏，异变后有的是机会搬迁。
大概转一圈，时间差不多，王志远已经在侧旁等他。
坐上面包车，二十几公里泥巴路摇摇晃晃，进入大山，爬上‘之’字形盘山公路，进入河坝子村。
从进村公路就可知，这个村子在山上，地势较高。
乘客陆续下车，最后车里只剩父子两。
“爸，给我开一下！”
王载说道，搓手跃跃欲试。
王志远掌着方向盘：“你啥时候驾照考了？”
王载撒谎：“只剩科目四了，下个月就去。”
其实他压根不知道驾校门朝哪开，不过驾驶技术也不差就是了。
王志远能体会新手司机手痒的那种感觉，找了一段平路，两边都没有陡坡的地方，换到王载坐驾驶位。
行家一看就知有没有，王载手握方向盘，离合油门挂挡一气呵成。
面包车驶出，稳稳当当。
“可以啊，看起来不像新手。”王志远赞道。
“我同学有车，在他那练了好长时间。”王载随口胡诌，然后过了平路也不停，“我直接开回家了啊！”
“嗯，别急，你没开过泥巴路。”
山里，交通工具最重要，王载露这一手，之后可以很轻松把车开走办事。
“你这买的啥，味道好重！”王载发现仪表盘前有个小袋子，鼓鼓囊囊，有一股子臭味。
“雄黄。”
硫的化合物，含有砷，砷是剧毒，这玩意就是许仙混在酒里给白娘子喝的那东西，差点给蛇妖弄死，可见凶猛！
民间一般拿它泡酒喝，也能驱虫。
“买这干啥？”王载问。
“熏蛇，”王志远眉毛一皱，“有条大蛇凶滴很，整了我们和你姨姨、舅舅家好几只鸡了。”
“哦，”王载点点头，慢慢把车开回了家。
“婆婆，妈，我回来了。”
王载朝站在门口迎接的两人叫道。
前者八十多岁，耳朵不好使，但看起来很精神，有高血压，心脏病史，长年服药维持。
后者四十多岁，面有细细皱纹，车停稳就把后背箱里的行礼提了出来，转头才注意到自己儿子居然是从驾驶位下来的，惊讶的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