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抱起白猫瑶瑶,责怪似的和它说话,瑶瑶有些不情愿地被少年抱在怀里,一双绿莹莹的瞳孔转向华笙,貌似是在打量这位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隐居啊……华笙看着眼前这一人一猫,心里滋生出一股绝望。
不行,不能这么消极下去,天无绝人之路,动动脑子,总会有别的办法的……
“你家里,有酒没有?”她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地窖里有一堆酒酿,是我阿娘在世的时候酿造的,后来我阿娘走了以后就一直没人动过了。”
少年可能没有看出华笙已经快要不行了,还在那儿很热情地要请华笙喝酒,“我一个小郎家又不能喝酒,白白守着这些佳酿,幸好你来了,要不然阿娘的好酒就都被糟蹋了。”
华笙心里感叹着自己的幸运,一边请少年将酒拿来一坛,打开一闻,才发现这种家酿酒的度数实在太低。
“看来要提纯才行啊。”
这就要从制作蒸馏器开始了,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那个时间去等。
她忽然感觉……好累啊。
好想睡觉。
“你困了?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看你累成这个样子……”
“贴心”的少年还给她拉了拉被子,幸好残留的一丝清明及时地唤醒了华笙——如果她现在睡过去了,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昨天,你泡的是……硫磺泉吧?”
少年听了这话脸又悄无声息地红了,低着头不敢看她。
华笙再次发挥了求生意志的强大,用力握住少年的手说,“带我去泡温泉。”
……
不知是因为华笙强大的求生意志,还是硫磺泉确实起了作用,华笙的高烧在第二天就开始慢慢退下去了。高烧一退,身上其他的病痛就都不算什么大事儿了,除了脚上手上被铁链穿过的地方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以外,别的那些皮肉伤都已经开始结痂了。
这期间,华笙也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叫段清河,为了不暴露身份,华笙告诉他自己叫沈华,是个时常倒霉的行脚商。
两人一猫在飞云谷里度过了一段还算美好的日子,至少对段清河来说这样的,毕竟他从出生起就一直待在山谷里,对外面的世界不甚了解,因此从华笙嘴里说出的几乎每一个名词都能让他感到新奇。
不过对华笙来说可就不好过了,这种没有镇痛剂的疗伤生活可不是随便一个现代人能够忍受的。
而且她心里还记挂着东方玉竹,不知道司元霜那个家伙会对他做什么。
“我必须得离开了。”
又过了五六日,华笙的烧彻底退了,也慢慢能够下地走路了,于是便向段清河提出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