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古新宇答应着示意韩锁柱说话。
韩锁柱凑近电话问候着:“谭经理,你好。”
“你好,你好。”谭辉客气着,问,“姐夫在工地干几年了。”
“五年了。”韩锁柱说。
“噢,那老工人了。”谭辉听着很满意,又问 “会看全套图纸吗?带过工人吗?”
“会。”韩锁柱说,“看图纸不成问题。工人也带过。”
“是吗?”谭辉很高兴的样子,“那可挺好的,能给我找些工人吗?我说的是技工。”
“能有二十几个吧。”韩锁柱不太确定,“我尽量多找几个。”
“那太好了。”谭辉又和他聊了些工程上的专业,大有考试的意思。韩锁柱本来就是技术高手,又肯研究,当然对答如流,听得谭辉很满意。
聊了一会,谭辉说:“那姐夫把电话给小古兄弟吧!”
古新宇凑近电话,“说吧,谭总。”
电话里传来爽朗的笑:“行啊,你还有个这么技术这么好的姐夫呢,那次吃饭也没说他有这么高的技术呢。”
“我也不懂，”古新宇说，“总不能瞎吹吧！\
“你呀!”谭辉哈哈地笑,“干什么事都给自己留余地。这样,过完年初八以后,你马上带他来公司,公司出钱到建委给他办工长证,我准备把他放在工长位置，你看怎么样。“”
“那可太谢谢谭总了。”古新宇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好的效果，\看来我真得请你吃顿大餐，想吃什么尽管说，过完年就请。”
“别,”谭说,”这回得我请你了。兄弟,跟说实话,我接了糖厂这么大的项目，又刚上马，人员短缺。原来公司的人吧，大多离心离德，不大敢用,我决定养些实靠的人。咱哥俩通过几次交往,觉得你值得交,希望姐夫能和我一条心,为我多担些事儿。”
“一定,一定。”古新宇说,“姐夫人很好的。”
“那就好，谭辉笑着说，\古老弟放心吧，就冲你，我不会亏你她夫的，”
古新宇哈哈地笑:“我这么大面子?”
“那自然。”谭辉也笑,”就冲你主动减掉那一分钱,我就知道你是个能为人着想的人。好了,不说了,年后我等你和姐夫。”
“对了,”古新宇说，”谭哥,还有个事和你说。”
“你说。”谭辉说,“只要我能力范围之内,一定照办。”
“我不和你说过我和姐夫盖房的事吗?”古新宇说“工人我和腾飞公司定好了,还有就是……”
就没等他说完,谭辉就开始说:“我记着呢,不就是水泥、钢筋什么的吗,没问题,反正我也是进货,这么大个粮仓,不差你个窝头,没问题,年底我做决算时按时付上就行。”
那就这样？”古新宇说，“前祝谭哥节快张。
“同乐,同乐。那我挂了,年后见。”谭辉挂了电话。
古新宇看了看全家,双手一摊:“多简单,完话儿了。”
韩锁柱听得心跳加速,这事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欢喜得不得了,一把拉住古新宇,激动地说:“老弟呀老弟,你藏着这么大的好事不早说,让我早点儿高兴高兴。”
古新芬高兴得掉了眼泪:“老弟,真有能力,大姐没白哄。”
古新宇笑着给她擦眼睛:“大姐,哭啥呀,还得让弟弟哄你?”
古新芬破涕为笑:“大姐高兴的,高兴的。”
刘英这一晚上听得好像在云里雾里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凑近古新宇,疑问着说:“是我儿子吗?这么大能耐?能给姐夫安排活儿了？说盖房就要盖房了？\又问古胜德，\老头子，是真的？\
古胜德看了看她：\当初他出去时你还拦着呢.看着一年多儿子就出息这样了。”
“好,好!”刘英点着头,“儿子真出息了,出息喽。”
古新宇回头问韩锁柱:“姐夫,这房还盖不盖?”
“盖!”韩锁柱一拍炕,对古新芬说,“盖,有老弟咱怕啥?”
“那就盖。”古新芬说,“老弟说的对,赶上这机会盖也就盖了。”
古胜德算了算,这两年古新宇交回的工资,加上今年刚拿回的,有一万六千多,他心里没底,问:“咱家钱够了吗?”
“够。”古新宇说,“主要材料我都能解决,家里的钱用在我解决不了的地方。我大姐家不够的话,还能借给她一些。”
“你看着办吧!”古胜德一副交权的样子,“以后都你说了算。”
“别呀!”古新宇笑着说,“爹永远是儿子老领导。”全家人又笑。
古新华着说：“哥，你这小领导给妹妹找个啥事干干呀？”
古新宇笑了:“老妹,还真有个事等你去干,明年你得把学业给我捡起来。”
“学业?”古新华问,“还能捡起来?”
古新字点头说：“当然，现在补习就可以参加高考。”
“补习?”古新华觉得太突然,“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占新宇说，\你学习本来就差那么一点点，努努力一定可以。\
古新华高兴得直拍手，\我又能上学喽，\
“那可不行。”刘英又反对,“都出去了,家里地谁种?你爹自己不得累死?你们不要爹了?”
古新字笑了:“妈,我还能那么没心没肺?能让我爸自己种地。把咱家的地包给别人,不用我爹种地了。”
“包出去?”古胜德还没听过这一说,“包给谁,有人包吗?”
“有。”古新宇说,“晚上吃饭前我问过四叔家大哥了，他说他种。”
“那咋算钱啊?”古胜德没这经验。
“咱也不指望那挣钱。”古新宇说,“该交的农业税、地税的他负责交,年头好了就给点儿,年头不好再说。能保着地不搁荒就行。”
古胜德想了想,说:“包出去也行,我得留点儿自己种。干呆我也呆不住,怕呆死。再说不种点儿地,马呀、猪呀、鸡呀搁啥喂。”
古新宇想想也是,没点营生真怕父亲呆不住,点点头说:“那行,西地那八亩给你留着，够了吧？\
“就留八亩?”刘英觉得不够,“刚够喂牲口的,人吃啥。”
古新宇笑：“妈，小米饭大碴子还吃够啊？今后咱家主食就大米,白面。小米、大碴子吃个新鲜得了。”
“那么好?”刘英觉得这一晚上家好像翻了个,不大相信,“能天天吃起大来、白面了。”
古新宇觉得母亲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说:“妈,今年我少买了?吃穷了?再说明年就剩你和我爹,能吃多少?”
刘英想想也对，这一年粗粮的确没吃多少.说“你说行就行，我不管了。”
古胜德呵,呵”笑得很开心,“那就听儿子的,提前享享福。”
“嗯——”古新宇一切落地,踏实地舒了口气,淘气地说,“那就这么地,散会。”逗得全家一通笑。
该睡觉了，新宇又腻进父亲被窝，古胜德当然愿意，刘英带着酸味儿说:“都快娶媳妇的人了,还跟爹楼,臊不臊?”
古新宇“嘿,嘿”地笑。
提到娶媳妇,刘英想起了关美玉,便问:“今年咋没带你那个玉姐回来。处黄了吧?”语气中带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在她心里还是觉得能和汪家结亲最好.
古新宇最头疼和母亲谈论这个事,敷衍着:“明年连盖房带厂里事，哪有时间顾那事，完了再说吧。\
离过年还有三天,古新宇还得回县城一次,准备给厂长买些农家笨猪肉、笨鸡送去。最主要还有关美玉家。他决定今年不在家拿这些了,一是让父母多吃一些,二是怕母亲问东问西唠叨个没完。便找到一个在农村住的工人，买了一口笨养的猪和十只笨鸡杀掉。到了街里，先到了吴明家，给他扔下一堆猪肉，两只笨鸡，吴明和吕敏有些不好意思却很高兴，觉得这比年后客套的拜年更有价值,也亲切得多。吴明当即塞给古新宇几瓶好酒做为回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