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慕舒云以为自己出现什么幻觉。
“女儿觉得孙姨娘想杀了女儿。”李卿棠道:“当初我来信说在苏州遇刺,并未提经过,但其实那些凶手说是钱妈妈指使的,而钱妈妈说是因为一时鬼迷心窍,怕我把她贪墨月例的事告诉侯爷。”
因为这事情太过冲击,慕舒云有一种似梦非梦的感觉:“钱妈妈因为贪墨了银子便找人刺杀你?”
“对,苏州知府那边都有案底,我也有钱妈妈的口供,那几个犯人还在关在苏州府大牢里,母亲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实。”李卿棠道。
“那你为何刚回来时没说?”
“因为...”李卿棠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有些难于开口。
“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吧。”
“本来女儿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毕竟凶手已经被抓了,钱妈妈也认罪了,我想着把人带回京让母亲您处理,但没想到路上又遇到刺杀,可能是因为我救了钱妈妈一命,所以她向我坦露了真相。”
“什么真相?”慕舒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有个猜测了。
“她说是孙姨娘让她这么做的。”李卿棠道:“我听后其实是不信的,孙姨娘是我的亲娘,她怎么会想着杀我?还让人用那种先jian后杀的残忍方式...”
李卿棠说着红起了眼眶:“所以我开始是不信的,我不相信一个母亲会对亲生女儿做这种事,可后来发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尤其那日我们去翠玉轩,掌柜的为了赔礼送了我一支和我头上戴的一模一样的金钗,他说我头上原本那支就是在他们店里买的。”
“后来我就让人拿着孙姨娘的画像去找了掌柜的,掌柜的确认就是孙姨娘买了那支金钗,还问他要了一张钗子的花样。”李卿棠道:“而在苏州城想刺杀我的那群人手里就拿着这个金钗的图样还有我的一张画像,说这支金钗是取我性命后的尾款。”
“金钗是孙姨娘亲自买的,花样也是孙姨娘要来的,钱妈妈也说是孙姨娘指使她的,虽然我不理解也不想相信,但眼下所有证据都摆在了我的面前,母亲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舒云听完久久未能言,她一直知道孙姨娘是个有心机手段的,但从未想她会这般心狠手辣,甚至到取人性命的地步,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别说李卿棠不理解了,她也不能理解。
“她该是疼爱你的啊。”慕舒云想起种种过往,每逢节日她总会伤感提起李卿棠,这些年据说也没少给李卿棠寄东西,侯爷因为心疼她没有女儿陪在身边也赏赐了她不少东西,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用来争宠的手段?
“我本也这么以为,姨娘每年会在我生辰给我寄五十两银子,我本以为这已经很多了,可回了进城才知道妹妹一个月的月例就是五十两,我回京前她说她在府中艰难,节衣缩食才给我省出了五百两银票和那根金钗,让我好好打扮自己,多买些特产尤其是您最爱的王氏茶楼的七色果茶,可我在买七色果茶后就被人袭击,那人说他们约好了在王氏茶楼等我。”
“回府后我才知道她这些年其实过得不错,屋子里一块地毯都上百两银子,我的房间落了厚厚一层灰,这么多年根本无人打扫过...”李卿棠哭着看向慕舒云:“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次大病,那是她第一次带我去游湖,带我钓鱼、喂锦鲤,然后我不知怎么掉进了湖里,扑腾了很久才有人救我,她不让我和别人说落了水,因为这样以后父亲就不会让她再带我出来玩了,我记得那时初春夜里冷得很,我的炭火只够烧前半夜,每天都被冻醒,所以病总是不好,她哭着跟我说她只是个妾而我只是个庶女,份例里的炭火只有那么多,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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