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棠去逛了绮珍阁,决定买点针线和布料亲自做一些绣品。
挑选布料的时候,几个女客在一起聊天,声音不小:“听说了么,苏州要变天了。”
“发生什么了?”
“苏州知府小舅子,城中有名的恶霸朱群冲撞了贵人被抓起来,往日那些欺男霸女的事都被捅了出来,苏州知府怕小舅子被问斩偷偷放跑了,结果昨晚又给抓回来了,这下子连知府都得遭殃。”
“活该!朱家那就是一群混蛋,尤其朱群,苏州城多少姑娘小子被他祸害了,之前老孙家的姑娘就是逛街时被他强掳走,说什么要请人家去春风楼喝百果香,结果把人家姑娘给糟践了,最后生生把人逼死。”
“的确该死,听说今天还要游街示众呢,一会我就去拿点臭鸡蛋,砸死这个不要脸的!”
“对,我也把家里剩的菜叶子拿来!”
“也不知道那贵人是谁,替苏州城老百姓除了这么大的害,希望他长命百岁。”
李卿棠听着几人的话,想起那天那个恶心的胖子也说自己姓朱,这会是同一个人么?
雅间中的清俊男子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微微一笑,指着一件蓝色的外袍:“这件衣服绣的有些意思。”
闻言一旁佝偻着身子老奴立马道:“奴才伺候主子更衣。”
换完后男人看着镜中面露满意之色:“不错。”
李卿棠挑了几块小而精的布料和几种比较贵重的绣线,就这点东西便花了几十两银子。
“公子那不是您绣的么,没想到穿起来还挺好看,”婉清指着那青山绿水艳阳图。
李卿棠顺着婉清的手指望去,那衣服上的绣品确是她绣的,只是被移到了一件质地明显更好的袍子上。
李卿棠正要收回目光目光,那人却抬眼望来,四目相对,李卿棠有些尴尬,赧然一笑连忙转过头。
“主子?”身旁的奴才见男人停下脚步,顺着目光望去轻声道:“需要奴才把人叫来么?”
“不必,先去处理正事。”
李卿棠买完针线又去买了几张好的画纸和裱框,往日舍不得买的颜料也买了些,这一下又花去百两银子。
她买的还不算顶顶好的,就已经画了这么多,这钱可是真不够用啊,尤其她还想追查秋洋山的事,在京城打点关系需要花的钱肯定很多,她手里这点银子真是不够看。
李卿棠正觉得头疼时,字画坊的掌柜追了出来:“公子留步!”
李卿棠转头:“掌柜的有何事?”
“请问公子可认识芥弥居士?”
李卿棠微微蹙眉:“不认识如何,认识又如何?”
掌柜的对李卿棠深深做了一揖:“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卿棠见对方态度十分不错,这些年她的字画都是在这卖的,合作还算愉快,便点了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