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序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半天没想好怎么说，宋轻竹也半天不转过头来，就是不看他。
他自己说的两人不是朋友的。
现在他说是就是了？
那她当时的心情怎么算？
“那天，是我说错了。”
突然，沈嘉序开口，语气沉敛，却又带着些紧张，他悄悄移眼过去看着宋轻竹，她只留给了他一个侧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宋轻竹闻声转头过来，他还没来得及移开眼，两人的视线就那么在空中相撞，宋轻竹闪躲了一下，原本想说的话一时间竟有些难以启齿。
沈嘉序直直地迎着她的眼眸，再一次郑重道：“那天，是我说错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该那么说。”
宋轻竹听到这里，险些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他这是怎么回事儿？吃错药了？
这么多年他可从来不是会服软的性格。
她试探性的开口问他：“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她这句话直接给沈嘉序气笑了，他翻了个白眼，好笑道：“宋轻竹，我看起来像是在做梦吗？”
他明明说的那么认真。
可宋轻竹却重重的点头，“像啊，不然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以前跟我吵架从来不跟我道歉的。”
沈嘉序接着反驳：“我怎么没给你道歉了，哪次我没有给你买吃的？”
“可是你每次都只是把吃的给我，一句话都不说，还板着个脸，像是我欠你百八十万似的，哪里像道歉了？”
“身体上的道歉不是道歉？我没说但我做给你看了啊。”
宋轻竹呸了一声，“你个死直男，道歉都这样，也难怪你找不到女朋友！”
沈嘉序说着气就上来了，他撸了撸袖子就要开始跟她辩驳，“我找不到女朋友？我要是真的想找早就谈了多少个了，我还不是因为……”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
他还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回帝都，他的底牌现在还不是亮的时候。
他的话突然没来由地顿住，宋轻竹听话听了半头，迫切问他：“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沈嘉序收回了目光，努了努嘴开口，“因为某个傻子！”
宋轻竹这下更迷惑了，她总觉得他在说她，但以她的角度来看，她又没惹到他谈恋爱，而且沈嘉序也不可能喜欢她，那他…是有喜欢的人了？
在江城这三年喜欢上的吗？
还是在更久以前？
她赶紧收敛住脸上的失落，伸手去摸了摸衣角。
结果沈嘉序又收住了话题，怕她没抓住他话里的重点，又说了一次，“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刚说的那句话，我们是朋友，你听进去了吗？”
“什么？”宋轻竹故意装作没听见似的，手放在耳朵边上，往沈嘉序那边凑了凑。
沈嘉序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次，“宋轻竹，我们，是朋友。”
宋轻竹抿唇憋住笑意，身体晃了晃，傲娇道：“哦，听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