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静曼走过来说:“让他们先上去,我陪你一起。”
叶江毓莞尔笑道:“好!”
听见她们这么说,陆嘉容、徐开畅二人也不再多说什么,接过葛静曼手中的钥匙,拖着麻袋便往楼梯口走去。
405、406,这一看房号就是在四楼。
也亏得两人平日里没少锻炼,不然要扛着东西一口气爬上四楼,还真吃不消。
他们循着房号找到405、406两个房间,打开房门,看着还算满意,挺干净的。
出门在外,也由不得他们挑剔。
何况,他们在清西村这样艰难的环境都过来了,这招待所他们还能嫌弃不成?
陆嘉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对徐开畅说:“你先看着,我下去帮她们拿行李。”
他踏出房门,走到楼梯边,便看见葛静曼、叶江毓已经上来了。
他轻挑眉头,诧异道:“这么快?”
“嗯,就是跟家里人报备一下。”叶江毓弯起眉眼微笑道。
听见叶江毓提起家人,葛静曼颇为好奇,从前她可从没听她提起过,她在这边军区还有家人在?
她抱着叶江毓的手臂,侧头看着她问道:“你在这边还有家人吗?”停顿了会,她又说“当初你们走的急,也没跟我们细说,这回你可得好好跟我们说道说道了……”
叶江毓点点头,轻嗯声:“我们回房再说。”
陆嘉容指着她们手中的行李箱说:“给我吧,我帮你们提。”
葛静曼两人很自然的把手中的行李箱递了过去。
……
回了房,叶江毓和他们说起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儿。
当然不该说的她也没说。
只说她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绑架她?如今躲在军区里也只是预防万一。
说起林爷爷林奶奶,他们跟她们家是世交,如今就跟家人差不多了,之前没说,是因为她也不知道他们在这儿。
听见世交二字,葛静曼他们也差不多知道叶江毓的家底了,能以世交相称的不外如是,总不会差就是了。
他们以前便知道她家境好,如今不过是确实了他们的想法罢了。
不过他们与她相交也不是看她家境,而是因她这人而已。
人与人相交不过是一个眼缘,与性情相合罢了。
葛静曼在初初见到叶江毓时,便觉得她亲切,甚为合眼。
相处下来,果然如此。
如此想着,她心里升起一股豪情,拉着叶江毓的手,大声说道:“愿我们友谊万岁!地久天长!”
“……”
房内静默了一下。
“哈——哈——哈哈——”徐开畅爆笑出声:“葛静曼你干嘛?——哈——哈哈——”
叶江毓与陆嘉容也忍不住吭哧吭哧的笑出声来。
葛静曼白净的小脸染上红晕,她又羞又急的抓起床上的枕头,对着徐开畅拍打起来。
“徐开畅——你笑什么——笑什么——让你笑!”
“哎哎,你别打——”徐开畅从床上跳起来,双手抱着脑袋躲到陆嘉容身后,嚷嚷道:“陆嘉容!你也不管管!”
“管什么?你就该打!”陆嘉容双臂环胸,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强忍着笑意说道。
见陆嘉容不管,徐开畅便绕着陆嘉容这个人柱转起了圈圈。
最后,徐开畅无法,只得认输,让葛静曼逮着狠狠拍了几下才了事。
谁让他哈哈大笑来着,乐极生悲了吧。
他苦着脸,无奈的叹息一声。
叶江毓看着他作怪,水润的眼睛盈满了笑意。
眼看着时间不早,叶江毓便带着他们去国营饭店撮了一顿。
天色渐晚,四人闲散着脚步,将叶江毓送回军区门口。
看着他们挥舞着手渐去的身影,叶江毓满心的不舍。
恍惚间好似有留声机在响动,忽远忽近,渐渐清晰。在她耳边轻轻哼唱,她也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友谊万岁 朋友友谊,万岁举杯痛饮……但如今却劳燕分飞,远隔大海重洋,让我们亲密挽着手,情谊永不相忘……’
葛静曼他们听见叶江毓的哼唱声,回过身来,朝她用力的挥手,也跟着哼唱起来。
歌声在四周回荡。
也不知谁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离去的人渐渐远去。
……
友谊万岁!地久天长!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