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几句,陈铎便借故家中有事,先行离去了。
沈洲渚却是一盅接一盅的喝着酒,直到将一壶蓬莱春喝的干净。
……
自打过了年,沈珍宁和沈洲渚的关系倒缓和了不少,沈洲渚也不拦着沈珍宁进宫参选了,不过倒是花大价钱请了一位先前在宫中的老嬷嬷来家中教导沈珍宁。这老嬷嬷姓苏,年轻时是宫中尚仪局的女史,历经德康永辉二朝,很是有资历。
“姑娘,咱们还是回去吧,今日虽苏嬷嬷回了自己家中,可她临走前还叫您把宫中各妃嫔的籍贯背熟呢,您现在出来,万一回去她问您可怎么办?”
邀云邀月坐在马车里瞧着兴致勃勃要出门逛街的沈珍宁,担心的劝道。
沈珍宁啪的将车帘甩了下来,气道:“今日是上元节,京城那么多贵女出来闲逛,我怎的就非要在家中背那劳什子籍贯,哼。”
邀云邀月见沈珍宁生气,不敢再劝,只得软语哄着,几人说笑着,马车却忽的停了。
“怎么回事,还不快走。”沈珍宁有些生气,言语间也不耐烦起来。
驾车的小厮张望了几眼回道:“禀姑娘,前头是香衣阁,许是来买衣裳的人多,马车便都堵在这里了。”
沈珍宁闻言,心下好奇,忙道:“那我们也过去瞧瞧,顺便买身衣裳。”说罢掀帘便要下去。
邀云邀月忙拦着,急道:“姑娘忘了,二爷说过,京中的女子去成衣铺子买衣裳都是要让马车到铺子的后院,没了外男才能下来的。”
听了这话,沈珍宁只得乖乖坐回车上,撅着嘴等着。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沈府的马车才到了香衣阁的后门,一辆辆马车在后院排好,小厮和车夫们被请到一旁的跨院里喝茶,另有穿着一水浅蓝衣衫的妇人们站在各家马车前伺候诸位妇人小姐下马车。
沈珍宁被邀云邀月扶着下了马车,却瞧见一旁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只可惜带着帷帽,并看不清脸。
才进香衣阁便闻到一阵浅浅的香味,众女子进去瞧,只见一匹匹布整齐的码在两侧墙上,旁边还挂着各色成衣,端的是衣袂飘摇,暗香浮动。
忽然一条海棠色缠枝如意裙闯进沈珍宁眼中,她正要上前去拿,却被一旁的粉衣女子抢了先。
仔细一瞧,这女子竟是刚刚旁边马车里的那个戴帷帽的,只是容貌却不似想象中惊艳,偏厚的刘海遮住了脸上大半神采。
沈珍宁上下扫了她一眼,也伸手扯着裙子看着。粉衣女子也不恼,只是腼腆的笑了笑便去看别的衣裳了。
“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姿色,也配这样好看的衣裳?”
听沈珍宁这样说,粉衣女子轻轻一笑,开口问道:“这位姑娘可是在说我?这成衣店可是姑娘开的?难不成容貌不如姑娘的都配不上好看的衣裳了?”
“哼,我可没说你,你别自作多情,这屋里配不上这衣服的不只你一个。”沈珍宁的心思被戳破,不耐烦的哼了一声。
听了这话,香衣阁中的其他客人却恼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沈珍宁指指点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