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地上的人在死命的哀嚎。
那人衣衫不整,衣裳的某处还露出了一丝丝的血迹。
屋内所有看清的人都有些惊恐的看着阮殊,有的人甚至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某处。
阮殊见没有人回答他,看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人疑惑:“是不知道吗?”
那人被阮殊这么一盯,又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才反应过来似的说:“门……门外左转……”
阮殊点头:“谢谢。”
-
阮殊埋头在水槽边认真的洗手。
直到洗到手都发红了,快要被搓脱一层皮,他也没有停下。
洗着洗着,阮殊就在水池边吐了起来。
因为今天从离开闻家开始,他就没吃什么东西,所以此刻吐出来的全是胃里的酸水。
阮殊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酸涩。
他的眼前,突然就闪过了很多画面。
有人故意在他洗澡的时候出现,又有人状似无意的蹭在他的身边,有人会一边摸他的手臂还说着“都是男人,你躲什么?”,还有人会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把他从头看到脚……
恶心……
太恶心了……
这种恶心的感觉是成倍的。
待吐完,阮殊才用他带来的干净的布帛沾着冰冷的水,再次洗了洗脸。
原来,原身在这里,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吗?
寂静的夜里,身后有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阮殊原本因为呕吐疲乏的身体突然绷紧。
他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尖利的小石头握住,转回身。
却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阮殊环视四周,在仔细确认没人后才放松了下来。
眼泪在眼眶打转,在泪珠落下之前,他抬手用布帛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告诉自己:“没事的,小殊做得很好,小殊也可以保护好自己,就像哥哥在的时候一样。”
布帛很快被浸湿。
因为哭得过于专注,阮殊忽视了站在角落阴影里,阴郁的少年。
在阮殊终于哭完后,他用凉水再次擦了擦眼睛。
他摸了摸稍微有点肿的眼睛,又在漆黑的夜里等了好一会。
阮殊趴在水池边努力伸头,想看看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已经消肿,可这夜色没有烛火,让他完全就看不清。
待到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这才慢吞吞的回了那个他不想进去的房间。
屋内的烛火已经再次熄灭,原本躺在阮殊那墙边旁边的位置也换了人。
阮殊慢吞吞的爬上床,用后背抵着墙。
他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只露出眼睛,直直的看着旁边这人的后脑勺,一直睁眼到天明。
随着天空微微泛白,阮殊眼下都泛起了乌青。
几乎一夜没睡,阮殊第一次觉得夜晚是如此的漫长。
不过,再难熬的夜,也有过去的一天。
天刚蒙蒙亮,阮殊就爬了起来。
所有人都还没有起床,通铺里面横七竖八的睡着人,鼾声震天。
阮殊是第一个走出这屋子的。
他简单的擦洗了脸,在水池边笨拙的给自己头顶重新裹好一个坨坨,这才朝着宏伶房间的方向走去。
原本这个时间,阮殊以为宏伶是还没起的。
阮殊只是不想待在那个让他呼吸困难的地方,他又无处可去。
可罕见的,阮殊才走到宏伶房间附近,他就发现宏伶房间的门是打开的。
宏伶好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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