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磕了两个头,说道:“是!是!我不敢!二奶奶和宝二爷犯病的前一日,却是我陪着姨奶奶先去了宝二爷屋里,后又到二奶奶这。去宝二爷屋里时,宝二爷屋子里没人姨奶奶把东西丢到床榻下面就赶忙走了。到了二奶奶这,她把上茶的小丫头轰走后让我盯看着点人,就把东西放二奶奶的床榻底下。真的都是姨奶奶自己放的,与我无关啊。”
熙凤追问道:“赵姨娘一个出不去府门的姨娘,这些个脏东西是哪里得来的?”
吉祥颤着声音陈述道:“是……马道婆。那日马道婆进府请安,到了姨奶奶屋里,同姨奶奶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后来姨奶奶把她平日里存下的银子都拿给了马道婆,马道婆嫌少不依姨奶奶只好又写了一张五百两银子的借据,马道婆收下借据才把这些个东西给了姨奶奶,又悄悄告诉了姨奶奶如何使用。”
熙凤冷笑道:“你们听听咱们这位赵姨娘能干不能干,勾结外人要治我和宝玉死地。原是我和宝玉的性命这么不值钱,不过才值五百余两银子!”
熙凤转头看向安儿问道:“安儿,可都记下了?”
安儿点头双手展着纸张呈给熙凤看。熙凤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道:“嗯!拿去给吉祥签字画押。”
安儿拿下去放在吉祥面前,吉祥赶紧签了名字按下手印。
熙凤指着两个丫头说道:“把这两个丫头先押下去关起来,等我回了老太太太太再发落她们。”
赵姨娘从熙凤院子里出来,就知她的两个丫头肯定承受不住熙凤的威严,肯定会把熙凤要审问的事情吐露出来。
于是赵姨娘准备先下手为强,请了贾政回来。
赵姨娘在贾政面前痛哭痴叫道:“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就算我是个姨娘,但是也是老爷身边的人,没得让琏二奶奶作贱我还活着有什么趣儿,不如死了算了!”
贾政拧紧眉头冷着声音说道:“你有什么话,好好说来。一上来就哭天喊地的算个什么意思。”
赵姨娘见贾政厌恶她哭赶忙用手帕子把眼泪抹净,说道:“琏二奶奶今儿派人提了我的两个丫头去她院子中说是要审问,我跟去了问琏二奶奶是什么意思,却不想被她直接给轰了出来。”
贾政眉头皱得更紧,光沉沉地看着赵姨娘,“那你细想想有没有让丫头们做了什么错事。琏儿媳妇就算是厉害些,也不会无缘无故提审丫头。”
赵姨娘觉得委屈忍不住又泪落双颊,“我并没有。真的没有。琏二奶奶向来跟我不睦,她看我是个姨娘就欺辱我。我还不如琏二奶奶身边的丫头有体面,她想骂我就骂我,想提审我丫头也不问过我就直接押走。”
贾政叹息道:“你见周姨娘向来是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琏儿媳妇从来也没找过她的麻烦。你以后也安安静静,守本分就好了。”
赵姨娘见自己哭说也说了,哭也哭了,闹也闹了,贾政一点没有要偏着她的意思,内心不免焦急起来。
此刻,妙蕊踏步进了赵姨娘屋内,向贾政赵姨娘行礼,笑着说道:“老太太让我来请姨奶奶到老太太屋里说话。老太太也派人去前面请老爷去了,不成想老爷在姨奶奶屋里。那便请老爷同去吧。”
赵姨娘见妙蕊来了就知不好,又听老太太不光叫她去也叫了贾政,怕是王熙凤那边已经审问结束。一时间赵姨娘背部衣服又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