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震荡，将清衍尘夸得天上天下，独此一家。
还把除了他之外所有的掌门全部骂了。
最后秦别枝摆烂了。
她不挣扎了。
她就听着自己的嘴骂天骂地，谁都不服。
她心里已经编完一本书，叫《师父的一千零一种死法》。
弑师会坏道心吗？弑师会被雷劈吗？弑师会被万人唾弃吗？弑师会入魔吗？
秦别枝觉得什么都不重要，要不先解个气吧？
大概愣是说了半个时辰，秦别枝才缓缓回归意识。
哦，她的嘴回来了。
她清清嗓子，正要把以上所有废话都给否决。
她刚说一个“以”字，就又说不出话。
……
修仙世界杀人又不犯法，对吧？
秦别枝感觉这个混蛋就是自己不敢骂，所以让她骂，有谁找上门都是她的锅。
在她觉得自己灵魂已经飘走了时，底下的预备弟子们就像受了什么大感动似的。
“好感人啊！”
“不愧是掌门，连格局都这么大！”
“秦师姐一定很爱自己的师父吧？毕竟掌门做了这么多！”
秦别枝短暂地回神，听到这一句话也没什么大情绪。
如果恨也是爱的一种的话，那确实很爱。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秦师姐为摆脱废物之名，一定花了很大力气吧？”
一名预备弟子感动地问。
如果你说是从没遇到过瓶颈，一上来就发现自己拥有混沌灵根的话。
“秦师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肯定付出不少努力吧？会没日没夜地疯狂修炼吗？”
如果你是说经常一觉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间歇性努力一下的话。
“秦师姐现在有多厉害？”
秦别枝快对“秦师姐”这个称呼应激了。
但这个问题，她会。
“金丹八重！”
她怪骄傲的。
“哇，那秦师姐是不是年龄很大了！”
秦别枝：……
其实不会说话可以把舌头捐了给有需要的人。
“你说什么呢？秦师姐才修炼三年，她才十七岁！”
有人赶紧替秦别枝解释。
这位秦师姐刚刚的表情看起来想把这里所有人都嘎了。
秦别枝很迷茫，她到底为什么要回天机门，要承受这种折磨。
她像那个动物园的猴子，比上次还明显。
像极了。
“我可以走了吗？”秦别枝面无表情地问千云。
这不是她的演讲，这是师父借她口的演讲。
看得出来，不论是千云还是之前总看起来冷冰冰的念行瑶，都在努力地憋笑。
包括且不限于内外门弟子，包括一些明显正常许多的预备弟子。
原来这个地方只有她是乐子。
她心情复杂地下了台，并拒绝了千云邀请她继续留在天机门的热络邀请。
这次清衍尘也没拦她。
毕竟已经利用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