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烟正待发作，步云歌却忽然开了口。
“之前二妹同裴世子打过许多次交道吧？”
步云霓没想到话题又扯到她身上，抬眸看了一眼步云歌，便笑道：“也是凑巧了，说起来，裴世子应该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步云歌抬眸看向她。
她面容平静，只是那双眸子暗沉沉的，叫人看不出她的心情。
“英雄救美，倒是一段佳话了，看来二妹同裴世子当真有缘。”
她这话似乎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声音有些高了，让边上的众人都听到，不由回头看过来。
步云霓敛下眉眼，笑笑没说话。
就在这时，一道活泼的嗓音响起：“咦，步二小姐，你跟我大哥还有这般缘分呢？”
步云霓抬起头，就看到裴慕水同长乐郡主手挽手走过来。
她直奔步云霓身边而来，面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同步云霓很是熟悉。
但步云霓却知道，两人只是在赏春宴上有过一面之缘，根本就不熟悉。
她不知道为何裴慕水会这么热络，却也不会不知好歹，就说：“有一次遇到危险，正好裴世子路过，出手相助罢了。”
“之前父亲登门拜访，特地谢过了国公爷和世子。”
这一句话，就把事情解释过去，救了命，也道谢过，事情便到此为止。
故而这话一出口，边上的视线就少了许多，却还是有人阴阳怪气道：“我记得那日在宫宴上，是步二小姐吧？你还同裴世子琴瑟和鸣呢？听闻那场面特别精彩。”
那小姐说道这里，视线一瞥，忽然落到了步云歌身上。
想来她那日也在宫里，故而听说过这事，也亲眼见到了步云歌倒霉。
以前步云歌身边的拥趸很多，现在几乎算是树倒猢狲散，所以看不惯她的人才开始抱团说话。
“哎呦，瞧我这张嘴，步大小姐指定不想再回忆那日的事了，这不是戳痛你的心了？”
她这样提，众人不由又把那日的事想起来。
步云歌猛地低下头，她面色苍白，更显得羸弱可怜。
那位小姐见目的达到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她身边的人拽了她一下，声音很低。
“你别说了，你不知道宫里已经开始选定二皇子妃了？”
“再说，听闻裴世子的婚事要由陛下做主，哪里能由自家说了算的。”
那人是可以压低声音的，可两边离得这样近，他们如何能听不见？
她虽然是在劝自己的朋友，可话里话外还是有些幸灾乐祸。
听到这话，步云霓毫无波澜，可步云歌的肩膀却微微颤抖起来。
她竟是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