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王山出现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内心偶尔有点鼓噪，姜禾的日子还是按部就班过着。
沈清菡又忙了一周，终于要出发去云川，姜禾开车去机场送她。
“到云川有没有打算去找找你妈妈那边家人亲戚？”
离起飞还有点时间，姜禾在候机厅陪着沈清菡，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不找了，爸爸提过一次，我妈当时之所以从云川大老远跑来罗城，就是为了逃开那些所谓家人，她家里重男轻女，要把她卖了换彩礼钱给她弟弟娶老婆。”
姜禾默了一瞬，“你妈真够不容易的。”
“是啊，所以作为她留下的唯一女儿，我以后一定要打起精神好好活出自己的样子，不然真的对不起她的努力。她那么艰难从家里逃出来，那么执拗决绝地用自己的命去保护我。这几年我也是昏了头，背后有沈家自己也不差，竟然被何邵欺负成那样。”
现在说起何邵沈清菡语气已经轻松多了。
“不要怪自己，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
“嗯嗯，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就是沈家那边......”沈清菡踌躇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以后能不能麻烦你有空的时候，多回去看看爸爸。”
这个请求有点出乎姜禾意料，她转头看了沈清菡一眼。
“我们都知道爸爸很喜欢你，每次你回沈家他心情都很好。你也知道，厉韩跟爸爸关系向来不怎么亲近，我这事之后他跟爸爸就更加疏远了，虽然我跟他说过不要怪爸爸，但他的性子你也了解一点，反正这心结一时半会解不开。”
“爸爸个性严肃，亲近的人没几个，年纪越大越孤独。我走了之后，爸爸虽然有温姨陪着，但温姨也有自己的事业，而且子女在身边总是不一样的。昨晚给我饯行，吃饭时看着他的样子我都有点难受，觉得是不是自己不该就这么走，但......哎......”
这倒也是。
因为沈清菡的事，沈复受打击也很大，这半年眼看着精气神大不如前。
沈复一直对自己很好，继父当得尽职尽责，哪怕妈妈拒绝过，读书时候每个月生活费零用钱什么的，他都坚持按沈厉韩沈清菡的标准给自己准备，毕业后还时不时给自己送个礼物之类，生活上的关心也没落下。
总之他给了自己很多，却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奈何自己因为往事，对自己父母都还有着一点若有似无的隔阂，对他这个继父，难免尊敬有余而亲近不足。
到他这个位置，曾经几乎为之放弃一切的事业，剩下更多的是责任和压力，几个子女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不是离家就是离心，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自己多回去看看也没什么，反正平时有空。
不过还是等王山解决之后再说吧，姜禾想着，答应了沈清菡，又问起沈厉韩：“厉韩哥今天怎么没来送你？”
“他不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有点生气，有些话我跟他也说不清楚。”沈清菡皱眉轻叹。
“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就没办法感同身受吧。”
“是呀，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吧......”
目送沈清菡进了登机口，姜禾转身准备回去，一抬头却看到沈厉韩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望着沈清菡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
他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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