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第二天一大早,就响起了拍门声,凌枫翻了个身,睁开一只眼睛。
沙发上空了,毯子整齐的叠好,在沙发的一侧妥帖的放着。
昨晚,厉沅烈回来之前,凌枫就下定了决心,要在沙发将就一下。
除了顾岑,他还没有跟别人睡在一起过,实在是……不习惯!
从浴室出来后,坐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罪恶感爆棚!
凌枫捂住脸,靠在沙发上,在无比的谴责和隐隐的愧疚中,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开门声把他吵醒,凌枫眯着眼睛揉了一把脸,刚把手拿开,就对上了一双桃花眼,立马睡意全无,吓得直接从沙发上摔下来。
“噗,我又不是鬼!你怕个毛线!”顾岑突然想起去游乐园的那次,凌枫在鬼屋的表现,“哈哈!你真的好怂!”
“……”凌枫抿了抿唇,没说话,从地上爬起来,跟蹲在行李箱前翻找东西的人说:“烈烈,我有话要说……”
“……嗯?怎么了?”厉沅烈停下找东西的动作,回过头。
“那个……这房间里就一张床,我觉得……床应该你睡,所以,我今天我睡沙发!”凌枫扭扭捏捏的把话说完,自己都觉得别扭到不行,于是低下头。
“呵,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事啊!”厉沅烈的声音带着笑,并不是嘲讽,反而如沐春风般,让人觉得很舒服。
厉沅烈说完这句便没了下文,继续在行李箱里翻找着什么,反倒是顾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揄揶道:“你们两个大男人,睡一起就睡了,那么大个床,又不是睡不下,扭扭捏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姑娘呢!”
“岑岑!”厉沅烈起身,把手里的发热眼罩贴递给他,说:“早点回去休息吧!茶茶明天不是安排了好多行程吗?会很累的!”
顾岑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抿了抿唇,看着突然低着头,不说话的人,走到他身边,偷偷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塞到他的口袋里,转身对厉沅烈说:“那烈烈,你们也早点休息!”
“嗯,晚安!”
“晚安。”
送走了顾岑,厉沅烈回到沙发边坐下,语气平淡的说:“小枫,公平起见!床我们轮流睡!先从你开始!所以,今天我睡沙发!”
凌枫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平静的面庞,优雅的气质,不容拒绝的语气!
这……
一点都不像他平时见到的厉沅烈!
似乎,厉沅烈一遇到顾岑的事,才会失了这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
原来,能让人变卑微的并不是钱和地位,而是那一份爱人的心!当他在你心中的分量,变得越来越重的时候,你就自然而然地开始患得患失起来!越深爱,越卑微,这并不是一种好现象!
如果此时,恰好他给予你同等地爱意,这份卑微便会消失不见!只留下美好的回忆。
可惜……唉……
“烈烈!有人跟你说过,你是冤大头吗?”凌枫在他旁边坐下,问道。
“没有。”厉沅烈轻轻皱起眉头,手撑着头部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地说。
“那你平常工作的时候,也这么对待手下的人吗?”
“你想知道?”厉沅烈直起身子,正式道:“来我公司上班!你就知道,我平时是怎样对待下属了!”
凌枫撇了撇嘴,站起身,冲着他摆了摆手,“切!没劲!跟你沟通真困难!”
整个人往柔软的大床上一摔,手捏住被子的一角,打了个滚,把自己卷成了蚕蛹一般,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麻烦把灯调暗点!谢谢!”
腰部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凌枫一愣,才想起,刚刚顾岑似乎往他睡袍的口袋里塞了什么。
手伸进兜里摸了摸,似乎是一个纸质的盒子,被他刚刚一阵折腾,都压扁了。
拿在手里,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凌枫闭上眼睛。
厉沅烈起身拿走他旁边的枕头,说:“不客气!”
等他进了浴室,凌枫才把盒子拿出来,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点心盒,上面写着,莲蓉蛋黄味!
——
“哥哥!籣籣有事找你,快开门啦!”凌枫不情不愿的下了床,路过浴室,里面传来水声,“啧!这么爱干净?大清早的还洗澡!”
“哥哥!哥哥!你不在吗?”
“来了来了!催命啊!”凌枫打开门,靠在门边,调侃道:“籣籣你这拍门方式是跟雪姨学的吧?”
“什么雪姨?我不认识她!”何澧籣只穿着一件浴袍站在房间门口。
凌枫吹了个口哨,说:“一大早穿个浴袍过来找人!我要是不知道你是谁,估计都以为你是故意来勾引人的呢!”
“你不是也穿着浴袍?”何澧籣拢了拢领口,踮起脚往房间里瞅,“我哥呢?”
“这是我房间!”凌枫堵住门,不让他往里进,“我就算是不穿,也没关系!”
“流氓!又不是你一个人住!我哥哥也住这个屋!”何澧籣嫌弃的瞅了他一眼,继续喊道:“哥哥!我是籣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