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把你爷爷扶回家!”
是我爸的声音,他一直在棺材前发愣,不知怎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我一听这话有些着急:“爸!爷爷这样…”
可一向寡言少语的他,在这一点上突然异常的坚定!见状我也只好谢过了那些村民,和他两人将已经昏倒的爷爷扶回了家。
棺材里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爷爷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路上我脑子都是疑问。
一回到家,我爸和我扶爷爷在炕上睡下,拿了几个枕头垫了垫背,又帮爷爷换下了满是血污的衣服,他这才急匆匆的出门,一句话也没说,不知道去了何处。
我在家里守着,望着炕上气若游丝呼吸时断时续的爷爷,只觉得心如刀割!
由于我爸是家里顶梁柱,大半个白天几乎都在田里种地,所以我从小算是爷爷带大的。此刻看着他虚弱的模样,比我自己受伤了还要痛苦!
我不时端碗温水,扶爷爷起来喝几口,余下的时间帮他按摩手脚,疏通血液,就这么渐渐到了半夜。
不知为何,我妈他们没有回来,不过我知道如果出事的话,大爷爷一定会告诉我,因此没有太担心。再加上焦灼的心情,也让我无暇他顾。
窗外夜色渐浓,我点起了屋内的煤油灯,这才注意到现在应该已经是半夜一两点钟,屋子里的温度渐渐降下来,这时候阳气最虚!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进屋再抱一床被子出来帮爷爷盖上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窸窣的动静,像是一个人在摸索着什么。我惊喜地回头,发现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
“爷爷,你终于醒了!饿不饿?饭菜都在厨房里盖着呢,你先吃,吃完之后我马上把村头的大夫请来给你看看!”
爷爷的目光有些虚弱和茫然,等看到了我这才露出一丝无力的微笑。看见爷爷这副模样,我心中又是一痛!
之前因为担忧,我开阴瞳看了爷爷的情况,知道他身上的阳气,已经所剩无几。尽管心里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我也明白爷爷估计已经时日无多!
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低头看着自己一双苍老的手掌,深深叹了一口气。
“小双儿,你就坐在这里陪爷爷。”
一阵酸楚,我连忙点了点头在炕上坐下,见状,他目光之中露出一丝欣慰。
“看到棺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过,你不用着急。小双儿啊,人各有命,这都是早就注定的,咱们出黑人最清楚这一点。”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看到棺材反应竟然这么大?也罢,身为陈家的出黑人,有些东西,你早晚也得知道。”
说到这里,爷爷蹒跚着想下炕,发现自己体力不支之后,示意我帮忙把他藏在木柜后面的全家福拿出来。布盖一揭,爷爷的目光投在那两个面容相似的年轻人身上,看了许久,这才又重新开口。
“其实当年你爹出生的时候,也是一胎双子,按规矩来说,他也应该成为一个出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