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跟着邕王进宫的嘉成县主直接扑向邕王的尸身,惨叫连连,似乎兖王被鲜血给刺激到了,忽然一刀下去,将嘉成县主也给结果了,只邕王妃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官家脸上忽然一笑道:“真是枉顾亲族,就凭你此等的行径,还妄想继承大宝,痴心妄想,”官家话音一落,对着门口大声道:“来人啊!将这乱臣贼子给咱拿下。”
忽然,太子寝殿里,一众统一穿着皇城司制式轻甲的内侍鱼贯而入,陌刀一横护卫着官家等人,兖王此时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一切的小动作都被官家识破,真真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他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太子,如今正一脸嬉笑的看向自己。
兖王手中的刀都握不稳了,看向官家道:“自古成王败寇,这次是本王输了,只求官家放了我儿一家的性命。”
官家冷声道:“咱不似你心狠。”
兖王也不多言,只手中刀光一闪,长刀便没入脖颈之中,待兖王倒下后,兖王妃自知不好,也以同一把长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众人缓缓醒过神,苗贵妃则盯着褚恒道:“我儿这是好了么?”
褚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累姐姐担心了,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不知,这些日子,姐姐的心就没有放下过。”苗贵妃泪如雨下。
官家看了眼寝宫中的一片血色,对苗贵妃道:“好了,带着福康和可儿回去吧,我与太子还有朝事需处理。”
苗贵妃擦了擦泪道:“是,官家。”
福康公主和可采都应声行礼,早有内侍将褚恒的外衣拿来帮他穿好,苗贵妃看了眼皇后,欲言又止,终究只是行了一礼,便带着可采她们匆匆离开,独留曹皇后一人站在殿中,面上尽是悲戚之色。
曹皇后离开太子寝殿后,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仁明殿,失魂落魄的坐在高座之上,身边的妈妈劝道:“娘娘莫急,官家仁慈,必定不会为难娘娘的。”
“官家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个死人一般。”曹皇后口中呐呐道。
闻言,不论是贴身妈妈还是女官,谁都不敢再出一言,只是心里都慌乱的很,若是皇后娘娘被降罪,她们这些宫人,没一个能逃脱大难。
待官家和褚恒将一切扫清后,可采便拿到了最新的结果,邕王一脉只余邕王妃一人,官家允她过继一嗣子度日,只终究是嗣子,降了半级为从一品的嗣王,而兖王一脉,则全部贬为庶民驱逐出京,两王所掌兵马,首罪诛杀从者只作贬官处理,此等作为,也让官家和太子,都在文臣武将中赢得了善名。
曹皇后则在几日后,收到禹州传来的消息,养子赵宗实出禹州时,路遇流寇,全家都遭了流寇的毒手无一生还,曹皇后立时便昏了过去,未过多久,太医便传来皇后病重的消息。
“你说说看,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跟姐姐说,让姐姐担心落泪。”一切尘埃落定后,苗贵妃回过味来,便开始了对褚恒的声讨。
福康公主也一同怒气冲冲的道:“就是,也不告诉我这个大姐,我和姐姐陪了多少眼泪,你自己说说看。”
褚恒满头是包,才处理完宫中事务,便被拉到慈元殿被一阵批判,原本想着有可采来敲敲边鼓安抚,可宫中动荡,官家要提前他与可采的婚事,便将可采先行送出宫去待嫁,终究只剩下自己一人,承担下了一切苦果。
看着眼前的两个哭到眼睛红肿的女人,褚恒长叹一声,只能低声下气的求原谅,指天发誓下次再也不敢,许下重重好处后,才堪堪安抚住两个女人的怒气。
听闻皇后病重后,官家的身体也似乎又弱上了几分,这次两王事件,除了直接关系人外,太医署和宫闱女官内侍也少了一批人,新提拔的太医对官家的身体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是小心维持,官家倒是坦然许多,只让人开些调养的汤药用下,如今,大局已定,官家原本吊着的心,也算能够放下了。
司天监已将太子大婚的日子给定下,康家也开始陷入忙碌的备嫁状态,原本已备好的嫁妆不仅要开始装箱,还有一些首饰、布料等物需要补充新的。
可采倒是空闲着,她连嫁衣都无需自己绣,她的嫁衣会由宫中文绣苑负责,之前她便去看过,文绣苑三百多的绣娘,负责官家、嫔妃和朝中大臣的朝服,当时见如此庞大的绣房,她也吃了一惊,如今天气逐渐变冷,正是缩在被窝躲懒的好时候。
“怎么还未起身,你这样,娘如何放心你嫁出去?”王若与看着半躺着看话本的女儿,真觉得是不是在宫中,贵人们没有好好教过,若不是可采在外人面前,表现得礼仪举止无可挑剔,王若与都要私下给她请教养嬷嬷了。
“娘亲,我在宫中日日早起问安,如今家里,便想着躲躲懒。”可采撒娇道。
“那也不能这个时辰了,还赖在床上,赶紧起身,娘亲约了京城最大的珠翠楼掌柜过来,之前给你准备的嫁妆里,首饰都不是时兴的了,咱们要赶紧让人打制一批,你赶紧和娘一起挑挑样式,别到时候让宫中的贵人们笑话。”王若与已开始吩咐女使拿外衣和裘衣过来。
可采无奈的起床,稍稍洗漱梳妆后,便随着娘亲去主院,珠翠楼的掌柜早已等候多时,见可采和王若与忙不迭的行礼,又将准备好的画册拿出来,还指了些世家小姐最喜欢的样式出来,以供她们挑选。
待她们选完样式,珠翠楼掌柜掏出精巧的小算盘一扒拉,便给出了五千两的报价,这价格可采听了都咂舌,差不多在现代,便是十多万了,这还只是时兴的首饰,其他更贵的嫁妆还没算在内,这嫁女儿的成本真的是有些高啊!王若与却并不在意,只问可采,还有没有喜欢,要不要再选上一些,待听到女儿拒绝后,她这才让伺候在旁的管家支银子付账。
“我的女儿这般好,嫁的又是天下最贵重的夫婿,当然一切都要准备最好的。”王若与笑着对可采道。
可采劝道:“娘亲对女儿好,女儿哪里会不知道不领情,只是,咱们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很不必如此铺张,不过比旁人略好些便行,哥哥和两个妹妹还有几个庶出的弟弟妹妹也需要嫁娶,家里的银子总不能我一个人给都使了。”
王若与摸了摸可采的头道:“娘知道,你放心吧,娘心里有数,你这次出嫁,不仅咱们家出银子,老太太家还有我娘家,便是你娘姨家都送了些银子过来,你就放心吧,其他人的嫁娶都是够了的。”
见王若与毫无负担的样子,可采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里还是准备,待之后哥哥和妹妹成婚时,自己再多多的补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