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抬起头,语气透着些急切道:“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两人便被领到了老人面前,行礼后道:“首长好。”
老人摆摆手道:“赶紧说说情况。”
“十万大山的瘴气比预想的浓烈,我们未走到巫族寨子就昏倒了,被他们救回了寨子,见到了巫族人和圣女,说明情况后,因为刚巧过几天就是巫族重大的秋收祭祀,圣女无法离开,让我们带着一些治病符箓,先行回来维持孩子们的身体,待秋收祭祀后,便回随其他人过来救人。”其中一人简短的介绍道,并将手提袋中的符箓拿了出来,继续道:“据圣女介绍,这符箓需先天高手激发后,拍在病人胸前即可。”
“这有些像道门的符箓,让张真人过来。”老人吩咐秘书道,又示意来人继续说。
那人继续道:“巫族果然如苗寨长老所言,淳朴善良,并未提任何要求,便将符箓给我们了,不过,她们族长似乎对圣女答应我们外出治病有些疑虑,我打听了一下,据说是圣女需坐镇巫寨,从未有圣女轻易离开过巫寨。”
老人微微皱眉,看着桌上的符箓,想着这群神秘的巫人。
“她们似乎一直延续的是母系社会,族长和族老都是女性,圣女据说是今年才刚刚继位,不过,虽然仅仅十六岁,可是却深得族中其他人的信服,好像发现我们晕倒的就是圣女的蛊虫,似乎他们与蛊虫的关系,和苗人与蛊虫的关系完全不一样。”
“哦,有什么一样?”老人来了兴致,问道。
“苗人驱使蛊虫,我们也见过,他们对待蛊虫又怕又爱,用精血供养很容易被反噬,可是巫人不一样,我见他们对待蛊虫更像家人朋友,而且,巫人的蛊虫是通过共享巫力来共存的。”
“首长,张真人来了。”秘书推开问,引着以为老人来了。
“首长,喊老道过来,可是有什么任何?”张真人一稽首道。
老人指了指桌上的符箓道:“真人帮忙看看,桌上的符箓,可与你们道家有什么不同。”
张真人闻言,上前拿了一张符箓,仔细看了看后道:“确实有一两分的相似,不过,这符箓更像是巫咒而不是道家的法印。”
“真人果然慧眼如炬,这就是巫族的巫符,这是治病符。”
张真人又细细看了一遍后道:“果然,符箓上蕴藏一种力量,与我道门的法力大相径庭,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巫力。”
“这需要先天高手激活,所以,辛苦张真人了。”
“首长客气了。”
秋收祭祀的前一天晚上,族长婆婆带着一众族老求见,郑可采原本计划外出修炼的,只好将人请进竹楼,心里也知道,族长她们是不放心自己外出。
各自坐定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族长婆婆按奈不住,先开口道:“圣女,您应允出山救人,虽是好意,可是不是需考虑,若是外面的人起了贪念,不让您回来,这对我巫咸族可是有灭顶之祸啊。”
郑可采叹了口气道:“我巫咸族长年偏居一隅,常年不与外界来往,虽保存这巫咸族的纯净,可也是在固守成规,我想做些小小的调整,至少与官方接触,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她顿了顿又道:“我的巫力成长比之历代圣女都更加浑厚,对自身实力,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一位族老道:“圣女,这次外出,大约需多久?”
“不过是小小的降头术罢了,我想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半个月,不过,我想见识见识其他高手,暂定为一个月吧!”
其实族中不是没有人提出过入世,可巫咸族以巫力和蛊虫为根基,十万大山才是蛊虫最好的生活环境,这也是他们没有走出去的原因,既然圣女有心做一些改变,如今有了官方求援的契机,也不是不可行。
族长婆婆闻言点头道:“若是一个月为期,倒是可行,不过,望圣女多加小心,到时,我再安排几名族老随行,她们会护佑圣女安危。”
“如此也好。”郑可采很明白,族中肯定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外出,丢了圣女,对于巫咸族来说,绝对是无法接受的。
“族中的新年朝山会,圣女可千万不要错过才是。”族长婆婆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
郑可采无奈道:“这我如何能缺席,你们按例将白幡准备好,到时我定能在那之前赶回来,族长放心便是。”
巫咸族的新年初一到十五为朝山会,需以白幡祭祀山神与祖先,祭祀中圣女需用巫火点燃火堆,每家每户都会在火堆上点燃火把,火把带回家中点燃家中客堂的篝火,火堆和篝火需持续到朝山会结束,才能熄灭,这也是最重要的仪式。
“你好,我们能去看看你们的秋收祭祀么?”还未天亮,就见巫族人已经开始忙碌了,领头的老苗人,赶忙去问了一位面善的巫族族老。
那族老面带和善微笑道:“参加可以啊,不过需要祭拜,若是你们愿意跟着仪式来也可以,若是不愿意祭拜,便在远远的看着也行。”
老苗人赶忙道:“来了肯定要祭拜才是,您放心,我懂的。”
族老见她如此说,也就点头离开了,留下来的劲装男子问道:“苗长老,为什么要参加这个祭祀,有什么讲究么?”
老苗人呵呵笑了笑,旁边的一个年轻些的苗人有些不好意思道:“按照我们祖辈的记录,参加仪式的人都可以获得祈福手绳和赐福。”心里则腹诽道:老祖,您真能占便宜。
经过漫长的祭祀仪式后,大家自觉的与巫族人一起排着队来到圣女的面前,郑可采为他们戴上祈福手绳,并用炉灰胶点在他们的额头上,一股奇异的力量通过圣女的手指进入他们的全身,一时间身体所有的微微不适得到了驱逐,感觉全部身心都得到了洗涤。当桃枝将圣水洒在他们身上时,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随着人流离开后,劲装男子不由惊叹道:“真的是不可思议啊,整个人都通透了,我的内力都有了增长,还有中了瘴气后,身体总觉得有点沉沉的,如今全部好了。”
老苗人笑着道:“真的很神奇,我也是看来祖辈的手札,原本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巫术真是奇妙啊!”她又叹了口气道:“可惜,只能通过血脉来修炼,否则,真的很想试试,难怪祖先宁可身死也要尝试,真的是让人留恋的力量。”
“那圣女才刚刚继位不久,没想到,整个仪式都她一个人主持,那巫力可谓是恐怖啊!”
老苗人者感叹道:“这就说道了巫族的圣女传承了,他们的圣女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虽然不知道圣女是如何修炼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和普通的巫族人是不一样的。”
一个苗人小伙道:“没想到,秋收祭祀还会有蛊虫来参与,看到那如麻的蛇和蜥蜴,整个人都觉得麻麻的,有点恐怖。”
众人的心里,对巫咸族都升起了敬畏之心,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