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一切变得都安静,像秋天的夕阳里,马背上的睡眠。又向温暖的图书馆里,欧米茄沙发上的午后。对时间的感觉超过了光速,或者万物静止了生长,亦或希望回归了本源。
程西从昏睡中醒来,他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静音的空调上显示着最适宜的温度,咔哒,咔哒,一面墙上挂着石英钟,在电流的推动下规律的移动着秒针。下午三点十五分,初冬的暖阳正透过白色的纱帘照亮屋宇。一朵本不应该在这个季节盛开的百合花在水蓝色的花瓶中绽放,像穿着布拉吉的于燕在微笑着注视他。芬芳被阳光无限扩大,在嗅觉中表达着生命的精彩。
感觉是辩证的,伤口的疼痛阵阵袭来,饥饿让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静点注射伴随着心跳的节律缓缓输送着营养和消炎药,血管酸胀,肌肉麻木。
程西撑起身体,对周遭的信息进行整合和判断,原来是医院的病房,不,又好像并不是,因为医院的病房里不可能悬挂一个女人的半身照。她三十几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巧克力色的卷发更显得皮肤白皙,光影把握的极好,面部的线条清晰明快,绿松石色的毛衣里探出修长白皙的手指,食指上一枚翡翠戒指绿得令人心醉。
咔哒,锁舌被旋开,房门开了,照片上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端着一杯水,水中有一片娇嫩的柠檬。四目相对的时候,程西的心被轻轻的触动着,她实在是个美丽的人。
“萧先生,你醒了?”女人的声音很温柔。
“啊,请问,这是哪里?您又是谁?”程西问道。
“这里是我家,我是段珠华。”说完,走到程西的床前递上了水杯。
水很温热,执水在手,程西才感到非常口渴。好酸,好甜,柠檬的清新伴随着温水的摄入仿佛打通了奇经八脉。
段朱华面露喜色,转身走出了房间,未过多久,带回一个人,正是木佛。木佛坐着轮椅,他腿上烧伤未及筋骨,腰间的子弹已取出。伤虽重,但他气色很好,足见身体素质奇佳。
“萧先生,这是舍妹,医学博士,现在我们很安全,我本名段玉碧,很想和你交个朋友,主要是要表达感谢。”
“木佛先生,不必客气。”
促膝而谈,相言甚欢,有种说不清的惺惺相惜。程西急切的想知道在时间的维度上,从自己昏迷直至现在都发生了什么。
其实很简单,一塌糊涂的天池饭店自有木佛的朋友善后, 他带着程西秘密来到了段朱华的家中。这是商都市郊,距离伏羲山很近。
谈到金桥和萧奇山,木佛告诉程西,当人们来到楼上搜索,两个人居然都不见了。
“人呢?”程西惊愕的问。
木佛摇摇头,安抚他,“也许金桥被追得紧,从楼上使用消防缓降器逃走了,因为服务员发现四楼角落里的缓降器密封盒被人打开了。”
程西低头不语,他现在的伤不足以做出更进一步的行动。
正在这时,木佛从背后取出一个公文包,程西一眼便认出,那是金桥的包,如果不出意料之外,里面应该是他的笔记本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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