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冯家显然是后者。
若不是顾枫把冯家副少主带离战斗圈，那冯家长老本不会自爆。等方家几位长老把他耗到灵力枯竭，届时，就算他想自爆也自爆不了。
若不是顾枫贪生怕死，激活百米瞬移符提前瞬移走了，说不定那冯家长老还不会那么快自爆，那几位金丹修士说不定就来得及撤离了，不会被自爆波及而陨落。
【顾枫不以为然：我救人还有罪？是功德点增加了？还是业孽点增加了？】
【系统617：都增加了。】
【顾枫笑眯眯的说：如果冯家要为死去的修士报仇，向方家开战，我用冯家副少主阻止双方开战呢？会不会增加功德？】（顾枫不知道冯家副少主叫什么。）
既然间接杀人会增加自身的业孽，那么，间接救人呢？
“过来，扶本君起来。”方真君趾高气扬的朝夜风伸出手。
我忍！大丈夫能屈能伸，夜风不管心里想什么，明面上低眉顺目的小心翼翼的上前，把方真君搀扶起来，察觉到方真君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自己的身上，一瞬间动了杀意。
方真君现在身受重伤，他如果全力偷袭，说不定能成功。
杀了他！
杀了他，夜南依的孩子就会失去庇护！
方真君早已对他动了杀心，杀了他，自己也能少一个威胁！
顾枫悄悄凝聚起灵力，正打算动手的时候，想起了两人之间签订的契书那不可描述的惩罚，又生生的忍了下来，主动散去手上凝聚的灵力。
收敛起眼底的杀意，恢复之前低眉顺目的恭顺模样，把方真君的一只手横过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环住方真君的腰，搀扶方真君到最近的房间。
方真君在夜风的杀气散去后，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在夜风的视线盲区的手心里有一道红光。
顾枫察觉到方真君的视线，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的斜视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枫把方真君放置在客居的床榻上，态度一如既往的谦卑的说：
“属下去叫医师。”
“你出去，到门口守着。”方真君眼睑半阖，似是快睡着了。
顾枫没有多想，出去把房门关了，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掏出厚厚的《兵器谱-六级》打发时间。
原来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的方真君重新睁开了阖上的双眼，神识穿过门缝，监视起夜风的一举一动。
直到被人找上门来，顾枫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嗯……方真君刚刚好像……只是叫他出去，没说不让他请医师？
“州长。”顾枫连忙收起手上的书。
是他听岔了，原以为方真君是叫自己不要去叫医师，自己闭关恢复修为。
顾枫习惯了用闭关代替丹药疗伤，下意识的以己度人，以为方真君也是。
在慌乱中，顾枫智商下降，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话落到方真君耳里，却觉得他是在内涵他，对他的夜风的印象更差了。
在医师检查结果出来了，方真君看着顾枫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顾枫吓得脸都白了，他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身受重伤，方真君一定当场拍死他。
虽然府医说的隐晦，但是他还是听出来了。
方真君不仅损伤了根基，还伤了根本。
换句话说，方真君不举了，他和夜风签订的契书已经无法约束他了，却还能约束夜风。
顾枫开始思考，要不要舍弃他男性的尊严保命？
方真君明显已经对他动了杀心，如今又没了束缚。如果他现在不趁他虚弱要他命，等他恢复，或许就是他的死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