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奈起床，没等洗漱，方元便被姑父提到了一边。
“给丈母娘打电话拜年了没？”姑父质问。
“还没，我这刚起床……总得让我洗漱下吧？用这去年的这张臭嘴去说今年的拜年话，味儿不正。”
“去年的臭嘴……不仅臭，还贫！刷完牙立马打，记住没？！”
“好好，好……”方元敷衍着答应。
不过，他还是很听话的，洗漱后第一时间拨打了丈母娘的电话，拜年问好，又把电话交由叶妍聊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刚挂电话，一则欠费短信就发到了手机上。
“靠，才打这么一会儿电话，三十几块钱没了……这运营商也忒特么坑了吧？！”方元抱怨。
“我妈是去国外旅游，电话当然贵。”
“不是去的德州吗？”
“没错啊，德克萨斯州。”
“……”
方元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大的差距感。
尽管现在他也有自己的公司，有豪车、有别墅，但从骨子里认为出国旅游有种高级感，尤其能随意跑到国外玩耍，不会只是富裕那么简单。
“我一直很好奇，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方元好奇问。
“就是普通做生意的。”可能觉得自己说话宽泛，叶妍又补充道：“服装生意，出口……”
方元抹了把冷汗，没敢继续问下去。
因为他知道，在自己丈母娘的面前，他这点家底可能也只是小打小闹，问那么多也只能是存心找不自在。
吃完饭，他给手机充了钱，继续打起拜年电话来。
除了打出去的电话，打来拜年的电话也很多，而这些都被他一一记录，不然很可能就是拨通后对方说上一句：“不是刚挂了电话么？”
这多尴尬！
快到中午时，那个备注“妈妈”的号码打来了电话。
电话接通，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但两人都从对方那里听到窸窣声响，证明绝不是电话或是信号问题。
“过年好，小……小姨。”方元心中泛起苦涩。
“过年好，元儿。”
对方语气中也多了几分说不出是坦然还是放松的意味，继续道：“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占线。”
“一直在忙着和别人拜年，又有很多人和我拜年，电话没有断过。”
“同学吗？”
“不是，一些朋友和生意伙伴，还有公司里的同事。”
“你……实习了吗？”
方元又是一阵沉默，含在口中的话也咽了下去，淡淡说道：“算是吧。”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了。
许久之后方元才又开口，道：“我想去看看我妈。”
对方只回了个“嗯”。
挂了电话，许久，一个定位信息发到了方元的手机上，是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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