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转过身时候,那黑影忽然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大约五十厘米的距离。
裴姲整个人惊在那里,眼睛下意识的瞪大。
此时的裴姲,彻底看清了这张脸。
她憋住气,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了起来。
这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可以说,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面部上的所有皮肤都绽开了,皮开肉绽,特别的血腥!
这张脸,血肉模糊到什么地步?
血肉模糊到看不见眼睛,整张脸的面积全都是翻开的肉,还有血淋淋黏稠的液体,看着十分瘆人。
她先是定了几秒,随后感觉不能呼吸,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
往后退了以后,裴姲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
她蹲在地上指着眼前的女人,无力的摇摇头,“你这么吓我就不怕我灭了你?”
话音刚落,只见女孩儿往前又走了几步,朝她靠近。
裴姲立刻抬起手,“停!别靠近了,有话好好说。”
裴姲是服了,这次服气了!
只见女人真的就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慢慢地朝着厕所后方走去,一会儿,她停在了那里。
然后看了裴姲一眼,指着厕所后方的地面。
裴姲见状,起身走过去,“这里?”
她点了点头,然后身形慢慢地从裴姲面前消失。
裴姲拿起手机照着地面仔细看了看,地面是一层水泥地,并无异常。
难不成,是尸体埋在了下面?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裴姲全然没了独自散步的心情。她开始后悔,无比后悔。
为什么不能憋着回到宿舍再解决?
为什么偏偏要在附近找厕所,还被导航带到这样一个地方?
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她离开的前一晚上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真的是十万个为什么!
裴姲用力的甩了甩头,此时的她头发散乱,再加上甩头的动作,在大街上,就像一个女疯子。
正在懊恼中的女疯子……
终于回到宿舍的裴姲快速的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准备等着一觉醒来后,直接坐车回经安镇。
她不管什么凶不凶手,也不管那些无辜受死的人,这本就不是她该管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去管?
又不是天生的神职,这只是她特殊的能力,凭什么要因为这个特殊的能力,去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
裴姲在愤怒中睡去,她不知道,白开曾在一小时前,来这里找过她。
次日,早,九点。
白开和老许一同来到佳园小区,这时佳园小区的B栋楼下停了警车,刑警队的其他人已经赶到。
“这小裴一走,命案就发生,要是她晚走一天,说不定就留下了。”老许提着箱子朝着案发现场走着。
一旁的白开没搭理老许,戴上手套和证件,面无表情的朝里走去。
他认为裴姲已经走了,昨晚去找她,敲了许久的门,迟迟没有动静。
白开之所以没有给她打电话,是觉得能当面聊的事情,没有必要电话说,但发现裴姲不在宿舍时,那时的白开已经认为她离开了。
所以就走了。
面对老许的这句话,他只认为是多余且无趣的。
案发现场是B栋楼的三楼,白开和老许从电梯里出来,林楚就从案发现场的出来。
“来了。”
“恩。”
“情况如何?”
“女尸,目前判断死者大约21-24岁左右,身高一米六二,偏瘦。”林楚对白开说明女尸的情况。
白开走进去后,看见地上的那具女尸。
林楚接着说道:“看不清脸,她的脸已经被毁了,血肉模糊。”
从林楚说血肉模糊的时候,白开已经看见了尸体,并且也看见了那张脸。
老许也看见了死者这张脸,他站在尸体前愣了愣,叹了口气,“这凶手究竟和死者有什么仇,竟然下如此狠手。”
老许话音刚落,小王就从一旁冒出来。
“为什么不是自杀呢?”
老许头也不回,“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把自己的脸弄成这样吗?人在保存意识的情况下,是无法承受这种剧痛,而且从面部上的这些伤口的方向来看,这根本就不是死者自己所为。”
“死者脸上的刀口是从上往下用劲的往脸上划下一刀又一刀的伤口,伤口的痕迹是从上往下,如果是死者自己划的,那伤口的弧度会很生硬,并且是直线往里的凹痕,所以,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就是他人伤害。”
“老许不愧是法医,一眼就能辨别出来。”小王学知识的同时,还不忘夸奖。
老许刚把自己的‘工具箱’打开,小王一边用笔记录着现场,一边感慨:“要是裴队长在就好了,我肯定能学到更多的知识。”
这话,引起了现场三个人短暂的停顿。
就在三人停顿后的一秒,裴姲的声音突然从几人身后出现。
“我在怎么了?”
“裴队长?”
小王看见裴姲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抓着笔和本子抬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睁眼,发现真是裴姲。
“你,你没走啊。”小王既是错愕又是满脸的惊喜。
老许扭头看了裴姲一眼,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打算走了?”白开眼底闪过一丝喜悦,走上前问道。
白开的喜悦藏在眼底,裴姲没看见,她挑了挑眉,“怎么,白队长看起来好像不欢迎我留下啊。”
还未等白开说话,小王赶忙解释道:“哪有哪有,我们队长肯定高兴,只是他不善于表达。”
“好了好了,先做事吧。”裴姲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工作。
她戴上手套,朝林楚笑了笑。
林楚见她留下来,十分欣慰,同时也松了口气。
裴姲昨天辗转难眠,一直到后半夜,她将连环凶杀案里所有的细节都从头想了一遍。
从她的角度来想,裴姲依旧觉得这里面存在一些漏洞。
这些漏洞从证据里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以一笔带过。
但是从裴姲的角度来说,她可能有些钻牛角尖,她觉得这个问题是一定存在。
例如,脚趾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