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三秒钟，她又再次爬起来，重复唱着那首曲子，来来回回重复了四次，终于停下来，面向俞柒和祁珩。
她似乎在隔着面具和他们俩对视。
女鬼脸上的面具开始发生了变化，眼眶底下的两道红线慢慢晕染开来，随后像泣血一般，红色液体沿着面具滑落到戏台上。
她抬手抚上面具，缓缓将面具拿下来，俞柒被她的脸吓得微微后退了一小步。
只见那戏台上的女鬼，脸上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容貌，像是生前被人用钝器狠狠的砸烂了脸一样。
上面连人的五官都认不出来了。
两个眼珠子也被挖了出来，只剩两个空洞洞的眼眶。
她一张嘴，脸上就有碎肉掉下来。
“两位看官，对于我这出戏，怎么看呢？”
她阴森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俞柒有些摸不准她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从她的曲子里，听得出来，对这书生又爱又恨。
而祁珩作为一个单身二十多年的男人，在没遇到俞柒之前，压根没有花心思去研究过女性的心理。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回答女鬼的话。
好在女鬼也不催促，她缓缓从台上站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台下的两人，等待他们的回答。
最终还是俞柒斟酌着开口道：“里面的富家小姐对这白眼狼书生又爱又恨。”
女鬼听了她的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痴痴的笑了起来，低声呢喃道：“又爱又恨，呵呵……”
“是啊，我真的好爱他。”
“但是……”女鬼的声音一下阴森疯狂起来，“但是我也恨不得他死无全尸！”
俞柒从她的话里听出来了，这台上的女子，果然就是那名被欺骗辜负的富家千金。
“那你说说，书生最后和宰相府的小姐怎么样了？”
女鬼停下癫狂的行为，再次恢复正常。
从她的词里，似乎是丞相府的小姐和书生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但是俞柒发现她左右手不一样，上半身和下半身也略微有些诡异。
“男人的脚。”祁珩突然低声开口。
俞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发现这女鬼脚大得很，起码有46码，这个脚。
而且穿的也是男人的靴子。
刚刚她唱戏倒地时，露出了一部分腿，那形状，健壮得更像是男人的腿。
而她上半身却瘦弱单薄，一看就是女子的身躯。
但是两边手长度和形状大小又都不一样。
虽然同样惨白，但是明显左手更白，更长一点，而右手则和她脖子的肤色几乎一致。
这女鬼下半身，还有左手，跟这个身躯格格不入。
俞柒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倒吸一口凉气。
女鬼还在等她的答案，她抬手将面具再次戴上，这次面具上多出了嘴巴的形状。
面具上此时是一个诡异的笑脸。
“来，两位看官，告诉我答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