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宁捧着这一首诗作,如获至宝,情态失控,嘴里喃喃自语。
孟北流大感惊讶,眼光瞥过去,见那是一首五绝:“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很直白的诗句,意韵也简单,属于水准之作,但在这一叠诗作里头,只能算中等。
不过诗词的东西,以情动人,应该是里面的某句诗句恰好打动了胡子宁的心坎。
想到某些传闻,孟北流顿时释然了。
一会之后,胡子宁平静下来,歉意道:“子宁失态,望老师见谅。”
孟北流道:“胡公子不必客气,其实你来不同流草堂,只是游学罢了,不用行弟子礼。”
胡子宁正色道:“那不行,我既入此间,听夫子讲课,就是学生。尊师重道,乃人之伦常。”
顿一顿,又继续翻阅其余的诗作,逐一看完,最后拿起刚才使他动容的那一首:“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
孟北流不同陈有鸟,当然不会说什么“不情之请就不要请”的话语:“你请说。”
“我能否将此诗收藏?”
胡子宁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拿走原作,另抄录一份留下。”
孟北流想了想:“这是有鸟所作所写,本该跟他说一声。不过我跟他约好,以书换诗,所以我能自主处理。既然你要,那就拿去吧。”
胡子宁欣喜道:“多谢老师成全。”
于是拿来文房四宝,抄录了一遍。
孟北流看他的字,修长秀气,一笔一划,写得极为妍丽,都说“人如其字”,果然如此。
“那我就告辞了。”
拿着诗作,胡子宁迫不及待离开,到外面,满脸皱纹的老仆守在马车边上:“公子一脸喜色,难道有所收获?”
胡子宁扬手,纸张飘荡,忍住激动的心情,压低声音,以免被外人无意听到了去:“看,字里行间,有气息蕴含,我能感受得到,正是传说中的文气。”
老仆惊喜地问:“真是那小子写出来的?”
胡子宁用力地点了点头。
老仆疑问:“只是许多文坛大家,都难以做到落笔生气,他区区一介少年,怎能写得出来?”
胡子宁眨了眨眼睛:“我也是觉得奇怪,而且他写出来,毫不在意的样子,居然用此等珍品,交给孟夫子,只换取一点读书的时间。”
老仆砸砸嘴唇:“那样的话,最好的解释,便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写出了文气之作。”
胡子宁想了想:“有可能。”
老仆道:“公子,文气对你疗伤有大用,感受吸收后,可定心、怡情、静意、明魂。”
“嗯,只可惜这上面的气息不多,用一次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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