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百乐门。
无数的男人涌入这里。
“你听说了吗？那盛晚秋又回来了。”
“不是说她跟了少帅吗？都有人看到她出入督军府，那可不得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你懂什么？男人就是贪图个新鲜，就她那样的身份，少帅怎么可能会给她名分？”
“这不，才被玩了几天，就被丢回去了。啧，真可怜。”
他们交头接耳，毫不客气地讨论起苏音来。
“听说她今晚要拍卖自己，她还当自己是原来的头牌啊？”
“你可还别说，那娘们的身段和脸蛋，百乐门的其他人是比不上的。”
“虽说是被少帅玩过了，但总归是双好看的烂鞋，花点小钱买来玩玩也是值得的。”
“哈哈哈，看来兄台今夜也是有备而来的。”
“那可不，你可别和我抢……”
“……”
那些恶心的荤话，即使苏音在后台化妆，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哟，这不是我们的盛大少奶奶吗？怎么，少帅不要你了，又跑回来赚钱了？”
旁边其他的舞女肆意嘲讽苏音。
可苏音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她正对着镜子里给自己描妆。
眼角处被她画了一朵菟丝花，娇艳不可方物。
黄赐用力打开门，大步走进来。
其他的舞女赶紧客客气气地喊他一声“老板”。
他就是百乐门的老板。
也是折辱原身十几年的人。
他用浑浊的眼珠子盯着苏音，然后讥笑道：“百乐门可不是什么随便进出的地方。今日是你主动回来的，今夜就得好好给我伺候人。”
“即使你曾和少帅有过情又如何，你若想折腾，我就把你的翅膀给折了。”
他继续开始警告她。
盛夫人说了，好不容易逮到这个小贱人。今夜必定要让她在整个南城声名狼藉。
“黄老板放心，我会好好听话的。”
苏音透过镜子和他对视，勾了勾嘴角。
黄赐冷哼一声，就当她是真的被慕湛礼抛弃，认命了。
天生就是下贱的命，居然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好笑。
很快，舞台上的光亮起。
苏音出现在众人面前。
很奇怪，这一次她穿得极其保守，旗袍加身，披裹肩，但却美得让人有种不敢侵犯的感觉。
很快，有些男人反应过来。
他们暗骂一声。
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舞女来着，还装什么高贵矜持!
她缓缓开口，歌声悠婉。
看着下面的男人因为苏音的歌声沉沦，黄赐马上走上台去。
“今夜拍卖盛晚秋，价高者得。”
一听到这个，不少男人都兴奋起来了。
各种价格都开始吆喝起来。
而苏音则是含笑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头顶上的光照在她的脸上，美得耀目，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冷疏离感。
有些男人就为出价的事情吵了起来，甚至还有开始交手的，场面十分混乱。
有人还想趁乱的时候跑上台来占她的便宜。
黄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只要苏音身败名裂，人尽可夫，盛家那边就会给他钱。
可就在那个肥胖、满脸油腻的男人的手要碰到苏音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
子弹打在他的手上，他惨叫了一声，然后在地上打滚。
其他人都被吓到了，他们乱作一团。
“谁，谁敢在百乐门闹事！”
黄赐怒喝一声，马上就让打手冲出来。
也是这个时候，急促而有规律的军靴踩地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一队人冲了进来。
为首那个男人，一身军装，身姿挺拔纤长，满脸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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