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听着妹妹痛苦的哀嚎,艾芙洛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在场大半人都比戴蒙要强,偏偏大家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所欲为。这不是诺亚的错,他从一个困境中拯救了我们,却让我们陷入了另外一个困境,他不是诸神,不可能预料到所有的意外。
这就是绝望的滋味吗?艾芙洛感到苦涩自舌根泛起。谁都好,谁能来救救我们?
另外一边,诺亚再一次站了起来,“别人的痛苦就是您的乐趣吗?真是个糟糕透顶的爱好啊。”
“我不喜欢为自己辩驳,”戴蒙遥遥望着他说道,“但这归根结底得怪海洛伊丝……不,她其实什么都不懂,说到底,这得怪我那愚昧的父亲。”
“诺亚,”海洛泣不成声,“对不起,要是没有遇到我……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诺亚边听边摇头:“戴蒙殿下,您至少说对了一半——她什么都不懂。像这样胡说八道,她已经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但是另外一半,您错得离谱——您父亲比您睿智百倍。”
“我不是来听一个旅行诗人指手画脚的。”戴蒙脸一沉。
“不想听也没关系,您不可能堵得上世上所有人的嘴。老实说,不管您对您父亲做了什么,招揽了什么样的手下,把王国弄成了什么样子,或对或错,其实都与我无关。就我个人而言,”诺亚打开了面甲,目光如电般射向戴蒙,“你不该伤害海洛,这是你最大的错误。”
“哦?”戴蒙似乎来了兴致,“所以呢?我伤害了她,你又打算要做什么?你又能做得了什么?”
“海洛,”诺亚的目光和语气都变得柔和,“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海洛尽她最大的努力抬起头看向他:“诺亚……?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诺亚浅浅笑了笑,“戴蒙殿下,您真是不可救药。本来看在海洛的份上,我不打算伤害您的,可是现在,您逼得我不得不这样做。看好,就在那个地方,”他伸手指向戴蒙脚下,“三秒之后,我会在那儿杀了您。”
戴蒙以狂笑回应:“你昏头了吗,旅行诗人?你以为你自己在做什么?写一首新歌?还是抱着海洛伊丝在床上打滚?我这就让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戴蒙低下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胸膛,一截染血的剑刃诡异地刺出,仿佛凭空生出来一样。
“这……这……”鲜血从戴蒙嘴角溢出,“谁……我……不可能……”
艾芙洛瞪大了眼睛。海洛伊丝不知何时站到了戴蒙身后,双手握住剑柄,正是她给了戴蒙这致命一击。
哪怕诸神降临在面前,艾芙洛也不会比此刻更惊讶。这是怎么回事?海洛为何突然能动了?难道诸神听到了我的祈祷?
“抱歉,”诺亚说道,“实际上花了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