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处浅滩,二人爬上了岸,河边是碎石,二人就躺在碎石上,再也没有了力气,直到一阵冷风吹来,秦清打了一个寒颤,“小树,自从遇上你,我就没一件好事。”
“我也想这么说。”
罗素喘着气,声音低沉,听得出来,他心跳如鼓。
秦清爬起身,双手搭棚,四下观望,两岸青山耸立,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支流,使河道成了三角形,咦,这里不是巫峡?她记得巫峡没有岔路。
“这是哪里?”
“牂牁江。”(zānggē古名,乌江,三峡支流)
什么江?
“牂牁江。”罗素再说了一次,有气无力。
秦清一阵头大,“你怎么知道?”
罗素跌撞着起身,指了指前方,“那边是我族居住的地方,你说我知不知道。”
秦清望去,一片群山峻岭,敢情这里不是三峡?秦清转眼又想,怪不得他们没有死。
“看样子咱们是因祸得福了,这什么江把你带回了老家。”
罗素泼冷水道,“还早着呢,要翻越两座高山才到。”
秦清指了指一侧的青山,“像这样的山两座?”
罗素点了点头。
“那还是等坐船吧。”
罗素道,“没有船。”
“为什么?”
罗素看向那条岔路,“两江水在这里汇合,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称为龙眼,船一经此地必被吸进去,如果我们坐的船没有出事,必走那条岔路,不会走这边。”
“漩涡?哪里有?”秦清伸长了脖子看向远处,仿佛是有几股水流纠缠在一起,但看起来漩涡并不大。“不大呀。”
罗素沉声道,“别看它小,走船的人都知道,但凡经过此地,必船翻人亡。”
秦清张大了嘴,并不怀疑小树的话,因为大自然到底藏着危险,藏着迷密,有些现像便是在现代社会也不能找到答案,“这么说来,我们被冲到这里,是运气好了。”
“是。”罗素深吸一口气,那是一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庆幸。
秦清终于明白罗素适才为何那般的紧张,为何说出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的话来。
秦清啧啧两声,惊叹不己,突见前方沙石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小树......”
这时罗素却跪了下来,双手交叉在胸前,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双手放于地上,整个身子也匍匐在地。
他在做什么?祷告吗?秦清顾不得他,朝那人奔去。
“司马言?”
秦清抚开那人脸上的长发,是司马言无疑,秦清赶紧探了探他的鼻子,还有气息,不由得一惊一喜,朝着罗素大喊,“小树,是司马言。”
司马言像是晕了,秦清开始压他的胸腔,刚压一下,司马言便睁开双眼咳嗽起来。
“你没死?”
司马言见是秦清双眼也是一亮,他挣扎起身,“你还活着?”
秦清忙不失迭的点点头,“还有小树。”
司马言看了过去,长长吐了一口气。
“其他人呢?就你一个吗?赵长丞呢?”
秦清四下张望,希望还能发现幸存者,但她失望了。
司马言摇摇头,“掉下水时都冲散了。”
一船的人难道只剩下他们三人活着,秦清坐在沙石上,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悲伤,幸庆,感概,河水在面前哗哗的流着,此番平静无波,却不知,它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
罗素走了过来,“司马言,船为什么会漏水?”
司马言抬头看着他,“船底有一块木板松了。”
罗素眉头一挑,“你竟然找了一所破船。”
司马言沉默不语,眉头紧紧皱起,罗素的话有责怪之意,秦清赶紧出来打圆场,“都官令又不是故意的。”
“你怎知他不是故意的?”
秦清道,“那么多秦兵死了,赵长丞也死了,都官令也险些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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