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除此之外,还有一排衣柜。杜明记得,那些衣柜都是父亲打的,父亲年轻时候学过两年木匠。
房间的南边方向,靠窗的地方则摆着一台电视机,而且还是那种最老式的黑白电视机,方方正正的,外壳有一部分还是木制的,杜明记得小时候这电视机经常坏,然后每次都是靠暴力捶打,或者旁敲侧击才能恢复影像。
摆放电视机的桌子底下则是一架缝纫机,那架缝纫机并没有坏,但是在杜明的记忆中,它一直摆放在那,仿佛都成了一件古董。
缝纫机无疑是母亲的,和父亲一样,母亲在出嫁之前也学过裁缝,好像那个年代的年轻人都学这两样,男的无不学木匠,女的无不习裁缝。当然还有一部分会选择当厨子。
并不是说他们就从此以此为生,相反,大部分的人之后则干了别的。
就在杜明还在触景生情之际,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来。
……就好像……是来自遥远的地底的人声,好似在呼啸,又好似在哭泣似的。
在这荒郊野岭的破落村里,在这久已失修的老房子里,这声音无疑给了杜明重重一击。
杜明浑身有些颤抖,然后他便感到一股冷彻的寒意,仿佛随时准备浸入骨头。
“是谁?”杜明喊了声。
就像在深夜的荒野上无助地呼救似的。
那声音突然间便消失不见了。
良久良久,杜明站立在房间里,惨淡的白光打在墙上,投射出他自己细长的影子,杜明觉得待不下去了,他要准备逃了。
然而就在此刻,那仿佛来自地底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而且这次声音清晰多了,杜明敢确定,这声音便是在这间房间里传来的。
杜明鼓起勇气向房间的最里间走去,走动间,他用手电筒的光快速扫射着。
当他来到最里间后,白光打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蜷缩在墙角,身上则绑着绳索,那人杜明却是认得。
“你怎么会在这儿?”杜明惊疑不定,他的思绪如潮,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当下的情景。
蹲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杜明此次所寻的目标——向自己发出求救的信号的——张真真本人!
张真真的嘴里堵着一块抹布,所以他拼命发出声音也传得不远。
此刻杜明一把将他嘴里的堵物拉了出来。
“好了!你说吧,我听着。”杜明有些迷惑,然而还有些许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