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对权势真没有那样大的执念。
那人听闻姓赵,从小吏做起,人顶好。
云归在大都,少与人接触,并不激动,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接触那位赵皇帝。
慕容多很少来,或者说,自打云归被她关了禁闭后,慕容多没有见过她一次,唯一一次见着,还是在入主王宫时。
余下时间,慕容多陷在美人堆里,这些时日还在往宫里进美人,云归也不乐意管。
她不找慕容多,慕容多却是要找她。
她见着慕容多,一点儿欣喜都没有,也就抬了抬眼皮子,瞅了一眼,继续看书。
慕容多嗤笑道:“你这书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汉人看这么多书,还不是被打得偏居一隅。”
“还行,总比人好看。”云归顿了顿,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娘昔年读的书也不少。”
慕容多听她说话,就觉得戳心窝子,哼笑道:“哪天把书给你烧了。”
“焚书坑儒?行啊。”云归大笑起来,“你们既然吃人,焚书就焚吧。”
她很少这样笑,慕容多看的眼睛都直了。
云归收了笑:“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做什么。”
“你住的地方是我的,整个鲜卑族都是我的。”他近乎炫耀道,“大半个天下都是鲜卑族的。”
云归挑眉道:“是啊,可惜守不住。”
慕容多笑收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
慕容多阴沉沉道:“如果你愿意帮鲜卑族,我们又怎么会守不住。”
慕容多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鲜卑族善战,善马上功夫,善于打天下,逐水草而居,游牧迁徙,每每冬季掳掠一番,便会离开。哪怕老鲜卑王一直在游历天下,学习汉人文化,在他的推动下,鲜卑族大抵学了些汉文化,然而在治理方面的人手不大够。
慕容多多年学汉文化,又久在战场上,眼界在,人又聪明,大抵知道问题所在,被云归这么一说,他心里清楚。
云归懒懒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慕容多已经四十多岁,体力虽好,但是人却不是多年前的人了,越发心机深沉。
云归惹他,他也不生气,就那样阴沉沉的看着她。
云归道:“你看什么。”
慕容多道:“你。”
云归:……
她时常觉得面对这些男人无话可说。
慕容多自顾自的坐下来:“父王死的时候,我问他,他说,即便重来一次,他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慕容多看着她:“我今天是想告诉你,哪怕重来一次,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不后悔。”
云归想了想他在说什么,这才想到多年前把她刺激到发疯的那一幕,他让她姐姐去陪别人。
因为这件事,云归反而想透了很多事。
云归意味深长道:“我也不后悔。”
慕容多敲了敲桌子,偏头看她,道:“我舍不得我心上人受罪,但别的女子怎样跟我何关。”
云归平静道:“你说得对。你明知道我在意我姐,你依旧会做出这种事,足以证明了。”
云归看着他:“我不信别人的言谈,只信人的行为。言语可以骗人,行为也可以骗人。但是行为比言语靠谱。”
慕容多笑了一声:“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解决你我之间的问题。而是随口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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