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已然三十出头,而云南华如今已十六七岁,正是寻常女子出嫁的年纪,然而云南华始终没有遇见动心的人,她便不强求,云归亦不强求。
多年行走河山,两母女通身气派不大像是女人了,一个赛一个的俊逸风流洒脱。
云归算了算时间,回了京都,京都故处,荒凉了,只有个老人还在看门,云归出现时,他并没认出云归,云归也没认出他,她当年只在这里住了两天,许久未见,又怎会认得。
她看老人在此,便道:“老人家,麻烦你去找找刘辰,说云归回来了。”
老人家细细打量,他又认得出来什么呢?这几日官兵反复的来,他有些怕了,只默默的不说话。
云归见状也不着急,只静静想了想,道:“你告诉我刘辰在哪里,我去找他。”
“他在被抓走呐,天牢里关着呢。”
“发生了什么?”
云归再问,老人不答了。
云归想了想,转身去往茶楼,打探了这次消息。
原来,前几日,原本应该同大夏国和亲的元参公主同暗卫私奔了,走之前说是看了烽火佳人的话本子,才明白女子这一生应当勇于追求自己所爱,不该坐以待毙。
她这一跑,皇上生气了,虽然拿自家女儿没法,却迁怒了烽火佳人,她却能拿烽火佳人有法,这不,迅速的捉拿了书坊主人刘辰逼问烽火佳人下落。
云归在城中漫步,只见城中皇榜上写:烽火佳人作淫语艳词,惑乱人心,按罪当诛。若有知晓烽火佳人下落者,赏金百两。
云归摸了摸下巴,她好似比这值钱多了,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
云归与云南华道:“你回徐府。”
云南华皱眉道:“不,我不回。”
云归道:“我与你不认识什么权贵之人,为保你平安,你必须回徐府,你总不会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吧。”
这话有些重了。
云南华摇头道:“我听你的,娘,可我不想理徐府的人。”
云归想了想道:“那你只找你哥哥,成不成。”
“好。”云南华看着云归,道,“娘,哥哥未必愿意见我,那时候哥哥被娘拒绝了,心如死灰下,竟跳水了,我害怕,便也跳了下去,想救哥哥,哪知道弄出来后面那些事,说实话,我不大敢去见哥哥。”
云归这才知晓自己当年误会徐雅正了,不过有什么关系。
她道:“你且去看看吧。”
她本还想说些什么,好让云南华转告徐雅正,最后还是作罢。
她只将身上一切值钱的给了云南华,又将这些年钱庄户头里还剩的钱取出来给了云南华。
她总觉自己此一去便不复返兮。
然而,不得不去。
云归没有叫他人顶祸的习惯。
她将一切交代好,看着云南华找到了徐雅正,她这才走,走去皇宫。
皇宫森严。
她站在皇宫门口,便感到自身渺小。
她亦不过平头百姓罢了。
她此刻大可以转身走了,叫刘辰背锅,她此后是太平安康,她只需隐姓埋名过日子,或换了国家,总有法子逃脱大庆国皇帝的逮捕。
可她不能走。
士为知己者死。
刘辰不是她的知己,然而,她放手的十六年里,是刘辰无一日闲散。
她已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失望,她却无法对刘辰十六年的付出无动于衷。
倘若大庆国皇帝真要一个人死,那么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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