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不许女子入朝为官,也不许女子在野为将,紧巴巴的抠弄着男人。好在男人也还算争气,做官为将样样不差,连带的,那些贵女们索性也认了命,不跟自己的祖辈母系一样,还惦记着当年大庆国打天下时,女子也是出了力,从而地位风光的时候。这些贵女们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个话本,舍得花钱极了。
他若是抓住这个机会,恐怕他还能立起来。
想到这里,他让仆役端着文房四宝进来,又驱散了旁人,这才道:“姑娘你说,我写。”
这事儿不知道还能不能成,因此在这之前,他索性不叫他人知道得了。
云归想着话本子里的那些人说话方式,便写了一回。
如今话本子皆是章回体,多则几十回,短则七八回,这皆是可以的。
写罢,书斋主人看了看,道:“这我得拿回去商量。”
云归也不介意:“可以。”
她想了想道:“你别叫人知道是我写的。”
书斋主人半开玩笑道:“难不成姑娘的身份有什么见不得人?需要躲着藏着。”
云归只是觉得,当今皇帝不喜欢女子在这些“本该”是男子的领域抛头露脸的,她如今是农妇,倒没什么关系,可若以后,徐青回来,成了大将军,皇帝免不了拿这作筏子收拾徐青,连带的把她给收拾了。
她可不大愿意。
她坦白相告:“我家里人不喜欢我做这些。”
书斋主人道:“那好,倘若我们决意采用姑娘写的话本又该如何联系姑娘。”
云归道:“每半个月一次的赶集,我必定会来。”
书斋主人也就应下了。
他虽然对手上这一回故事很是看好,却还要回去再商量商量,并不确信能够印刷出来,这背后牵扯的事多了去了,并容不得他任性。
他想了想,道:“姑娘,我之前说的那番话是真的,你若愿意,便带走两本书就成。”
云归花费了些许力气,闻言倒不反对,反道:“我带一本走就是,您能将一些便宜的文房四宝给我么。”
她垂下眼睑:“我许久未写字了,有些想……”
这么算下来,价值可比两本书贵多了。
书斋主人觉着她有些得寸进尺,又觉着她有些可笑,可最后,也只化成一声叹息了。
前朝大易国,虽说到后来官府腐败,民不聊生,可女子地位却是极高的,读书做官经商打仗,半点儿不让须眉,只是后来,大庆国的开国皇帝认定大易国灭亡是因为牝鸡司晨阴盛阳衰的缘故,便不许女子从此涉足这些领域,自此,红装洒脱的场面再也见不到了。
眼前的女子怕也是如此的。
学过字,有见识,却因婆家的缘故,什么也做不得,甚至只能偷偷摸摸的做这些。
他并不是一个善人,可这女子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自己母亲当年便是如此渴望能够打拼出自己的事业,却不得不困于后宅方寸之地,陷于后宅争斗,枯萎了一生。
母亲,母亲……
他默然片刻,便招来了仆役挑选出了几样东西给眼前女子。
那几样东西不好不坏。
不会得罪人,也不会招致祸事。
有时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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