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念初扔下一桌材料和汉堡冲了出去,隔着马路遥遥看见三个男人围着他女儿和女儿的同学。那三人团团围住他女儿和另外一个小姑娘,旁边还有辆大车,一看就是电视里那种抢孩子的罪犯!
连念初心里顿时“咯哒”一声,腰一拧,踩着停车墩飞奔出去。
男人手里拿着带有香气的东西捂向两个小女孩的嘴,引路的小姑娘吓得要哭,岳满衣抽了抽鼻子,愤怒地说:“是乙醚!是结果的时候才用的催熟激素,竟然给我这样的花朵用,这些人简直太无耻了!”
啊?同学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她,差点让人把乙醚口罩罩嘴上,岳满衣却在这愤怒中爆发了与她柔软外表完全不匹配的力量,从辈后抽出吉他,横琴扫过三名青壮。
血肉之躯与木吉他相撞,发出沉闷的声音,三人倒退几步,重重撞上身后的汽车。吉他颈崩断,钢弦从颈上断开,卷向她细嫩的手指,断裂处的木屑也到处飞散。
满衣左手一挥,把同学挡在身后,咬牙闭眼承受木屑和钢弦的抽打。可是一道熟悉清柔的灵气忽然像风一样裹住她,木屑也好、断掉的琴弦也好,就像被伞挡住的小雨,在锁尘形成的灵罩外噼噼啪啪地坠落,却没能伤害到她分毫。
倒是三名大汉被她砸得够呛,抱着肚子半天都起不来。
他们身后的司机胆子小,当场就想扔下同伴开车离开,三人也想追上车逃走,可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逃的时候了。连念初拎着三人扔进车里,锁住他们全身气机,重重拍上车门,撕开驾驶室门冷笑道:“你们还想跑?敢绑我的女儿,就做好准备把牢底坐穿吧!”
周围等待接孩子的家长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打电话帮着报警。黑狼看情况不好,转身去撞车门,想逃离这车子,可车门锁不知怎么锁得那么紧,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连念初把司机也扔到后排,冲外面的热心家长摆了摆手,浅浅一笑:“不用报警了,我直接把他们送到警局去。”说罢又看了小莲花一眼,有些歉意地说:“你的自然作业爸爸还没做完呢,要不跟爸爸去警局一趟,顺便回家吃个饭,让舒弟弟帮忙做作业?”
小莲花看了一眼少了扇车门,四面漏风的汽车,兴奋地说了声:“好!”
她走到副驾驶,学着爸爸的样子扯掉了另一扇门,把破吉他搁上去,踩着吉他坐到椅子上,乖乖地系上了安全带。
这样就能透光透风了,不然关着门太闷,他们这种植物系妖怪坐着不舒服。
家长们现在更想报警了,不是为了有人在校门口绑架学生,而是担心祖国未来的花朵和她年轻的爸爸冲动之下弄出人命来。
那个被满衣保护了的小女孩还痴痴地站在马路边,遥望绝尘而去的破烂汽车,低声对着空气说:“我帮你做作业啊……以后我哪科作业都替你做,你永远当我的好朋友行不行?”
车子开出半条街,车里的小满衣却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这句话,笑着答了一句:“我们是朋友啊,但是不用你帮我做作业,我自己会做,爸爸也会给我做的。”
这句话随风传出很远,但那个普通人类的小孩子是听不见的。连念初“蹭蹭”地开着车,低头看着女儿,温柔慈爱地说:“是啊,以后满衣来不及做的作业我和你爸都会帮你做的。”
他的目光和神识都落在女儿身上,看她有没有被擦伤的地方。满衣感受到他的真元在自己体表流动,抬头笑了笑:“爸爸你别担心啦,我的皮肤硬度在65以上呢,木头还不到25,根本划不到的。”
可是钢弦硬度高啊!小莲花这么小,要是留下疤了怎么办?
连念初抓起女儿的手仔细查看,看得车后座上的绑匪们都快要吓死了。周围车流连绵不绝,前有大货,后有公交,左边是水泥隔离带,右边一排车子几乎是无缝连接,开车这人还敢低头看孩子的手,这简直就是要开上黄泉路的节奏啊!
他们忽然觉着,当初在局子里蹲着时都能咬牙保住密,那都是因为审案的人太温柔,监狱里太安全。要是早有人给他们安排到这样要命的车上审讯,说不定他们连几岁『尿』裤都能交待了。
连念初越是不管他们,黑狼和手下们心里就越恐惧。
当车子到一个五条路相交的大路口时,这种恐惧到达了顶点,压得四人心理几近崩溃!眼看着面前红灯亮起,左边一辆大货车横压路口,右面一辆左拐来的越野和他们斜着相撞,而这辆商务车却毫不停顿地朝两辆大车撞过去,任凭交通岗上的交警怎么吹哨也不停!
黑狼和他的手下们看到交警就像看到亲人一样,忍不住哀求道:“大哥,停车,求你停停车,我们愿意进监狱!”
连念初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车子仍然向前狂奔不止,眼看就要冲出停车线。
黑狼闭上眼睛,哑声叫道:“我们不想得罪你们,是有人雇我们!有人花三千万让我们绑你女儿,还要绑你们!是我们老大人品好,才不干那灭门的缺德事的!”
车子骤然疾停,后车厢的四个人从椅子上飞起来,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按回座上,黑狼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就见一张清荷般的脸庞转过来,眯着眼冷冷地问他:“你们是谁的人?谁要绑架我女儿?说出来,不然就是警察也保不住你们,哪怕你们进了监狱,我也能把你们弄出来收拾!”
等等!这话不该是我们这些黑涩会的人说的吗?你一个被总裁包养、还跟男人生孩子的小白脸这么霸气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