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真相,越挖越让人心寒,戴瑟私下也去查过翁家的过往,毕竟是有名的茶商大家族,网上能查到的资料就很多。瓮湄在当时是出了名的败家子,五毒俱全,上啃老下剥削子孙,这种人,翁唐犯不着往他身上泼脏水。翁唐的祖父,那个几岁就被父亲抱去换钱的小孩有罪的话,主动放弃骨肉的瓮湄夫妇又干净到哪儿去?促成这件事的到底是谁,戴瑟心里很清楚。
他曾经为真正的瓮翡,那个自己“不认识”的祖父而心中郁愤,感觉整件事都透着那么寒凉恶心,直到有一次他想起瓮询的贺生词,内心的戾气突然散去些许。
“愿吾孙日后文星高照,光耀门楣。如若不能,愿以此物挡灾避煞,求得翡儿平安康健,长命百岁。”
虽然真正的瓮翡只活了六十七岁,但在那个年月,也算是长寿了。这可能是瓮翡接收到的,来自祖父的最后一点祝福。而避开了瓮湄夫妇那样的父母,和始终对他不离不弃的奶娘待在一起,从某个角度讲,也算是“挡灾避煞”了,焉知道若瓮询死后瓮翡才被找回来,会被一无所有的瓮湄夫妇怎样对待。
“睡吧,钻什么牛角尖。”戴瑟说着把翁唐的头往另一边推了推,他的卷发搔的人耳朵痒痒,却摸了一手湿。
天哎,这人矫情什么啊!
“可是,叔祖父一直在等你回来,”翁唐说,“翁家有人在等你,我让你错过了最后的亲人。”
谈利益,翁唐很清楚该怎么谈,如何谈,可是,这件事情不光是纯利益了,他该如何消化呢?
戴瑟的拳头暗暗握紧。为什么他非要说出来呢?为什么这混蛋非要提瓮显呢?
他突然起身抓住翁唐的衣领,朝着他脸的方向狠狠打了两拳,看不清到底打哪儿了,但手上有黏糊糊的东西,戴瑟喘着气,随后转身倒在床上,右手不住的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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