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就是文王李逍,时年而立,但看着与郑大成差不多年纪,是以两人也玩得来。
“参见文王殿下。”
李逍皱起眉头,呸了两声。“陆老大都没有这么酸臭迂腐,怎么看上的人板板正正,跟个老古董一样。郑小子,你这交友不太行啊。”
一个尚书之子,不想靠老子,于是跑到殿前司当起了侍卫。
一个是王爷,做人做事洒脱逍遥,无拘无束。
他们两个能玩在一起,是因为平时都不拘小节,对那些循规蹈矩的人尤其不喜。
不过,上官宁例外。
文王一进来,左看右瞧,要把上官宁看透。
这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怎么就成了老大心里最合适的人选。要他说,小莹莹是谁都配得上的。
先头那个誉王是个例外,这要是老皇帝再多生几个,陪小莹莹玩玩倒也不是不行。
他今日穿着宝蓝色圆领袍,腰带是昂贵的宝石,大冬天的手里拿着把折扇。这话叫他说,就是为了装样子,叫欢楼的人都能瞧上他。
上官宁坐在一边,要被挺得老直。
郑大成喝了两盅酒,不醉人人自醉,两颊粉红和李逍没大没小起来。
行酒令到一半,两人都觉得没意思,于是瞄准了上官宁。
“你这小子,别这么没趣儿,快一起喝酒。”文王拿着酒杯,给上官宁倒了一杯。“喝啊,这酒都到你面前了,不喝难道留着养鱼?”
“上官,王爷都这么喊你了,还不赶紧喝。”郑大成附和,本来还有人,也不知怎么个个都没来,明日当值,一定要好好问问。
“不善酒。”
上官一阵头疼,他愿跟着郑大成来,其实是想讨教如何懂得女子心思。
一路上,本想问出口,又觉得时机不到。
隐忍下来,还未坐热椅子,文王又来了。门外传来喧闹的声音,他心中静不下来,于是抬起头,“末将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文王和郑大成互视一眼:这小子想跑。
不行,于是两人上手,左右两边直接夹住上官宁。
“别走啊,这夜里的乐趣正开始,你都没瞧过。”
“是啊,上官兄。”
郑大成眯起眼,带着上官宁一起坐下,“云都白日繁华只是一角,你从西北那地回来这几年,夜里可有来过欢楼。”
上官摇头。
李逍啧了一声,“那你可真是亏了,本王且告诉你,这云都的夜里,欢楼内才是最最正经的繁荣!”
“不信,你瞧!”
文王示意,郑大成立马推开窗户。
他们在二层,居高临下,便能看见场中。
丝竹之音靡靡,红罗彩带无数,金碧辉煌,烛光耀耀譬如金乌。
随处可见夜明珠,昂贵的红珊瑚,就连地上铺着的都是光滑的桐油红木。这里竟比宫中还富贵,还要奢靡。
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西域舞姬身着珍珠衣,脚系银铃,化着极致妖艳的妆容扭动着腰肢。玉琼凝脂,冰肌雪骨,在五光十色的霓裳中显露而出。
她们是供人玩乐的金丝雀,在乐伎的舞曲下极尽所能的展示自己,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柔和的光线下成为一声声吹捧和喝彩。
或许,这就是纸醉金迷。
“怎么样?”李逍就喜欢这般没见过世面的,得意的挑着眉毛,这里是云都不曾展现的一角。是金银珠宝所堆砌的宫楼,“还要走?”
哪个正常男人会不喜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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