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见周亚夫虽然不信,但是其秉性和他父亲很像忠厚正直于是指其口给他解释道:“君之法令没有圆阁,反而入口,此当为饿死之相也!今日陛下让我给邓通看相,他也是次相也,陛下和他也都不相信。这命信不信的,就交给时间吧!本侯先告辞了!”
许负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便匆匆朝府门外走去,空留周亚夫一人惊诧莫名的留在原地。
不久后,许负奏请文帝曰:“臣已老矣,难以再伴君侧。臣从小志在相人之学,可惜生不逢时颠沛流离多年,学业荒废。现在汉室江山稳固陛下也治国有方,受百姓爱戴。臣欲静下心来潜心着述传承有序,也不枉家师当年受我心器秘旨之恩,恳望陛下恩准!”
文帝本来仍然不愿意准奏,可是在薄姬劝说之下最终还是准许负卸任归山。但是文帝却要求许负不得一开商洛山,并时常和皇室保持联系。许负一一应允,隔日便启程归山隐居,再未现世。
回山的路上,许负书信一封往洛阳,向莫蝉儿借龙须笔一用。人之归心似箭,方觉青山轻快,马蹄叮当。走了几日,在商洛山的山门入口处,听着一辆简陋的马车。从上面走下来一男一女立于路旁拱手恭迎着许负的马车。
许负从车上下来,见那黑脸儿的小小书生如今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羽扇纶巾留着胡须颇有儒士风雅。声旁站着个少妇肚子微微隆起,像是有了身孕。那黑面儒生看见许负,眼神顿然变得像个孩子叫了声:“姐姐!”
身侧的女子也害羞的半躲在他身后轻声低头叫了一声:“姐姐!”
“姐姐,这位是我内人,伏生老博士的女儿叫羲娥,比我大五岁!”莫蝉儿说道这,那女子更是害羞的躲在了他身后不好意思的拧了莫蝉儿的手肘一下。
“嘿嘿,蝉儿就喜欢比自己大的女子!”莫蝉儿才反应过来夫人实在抱怨自己怎么乱报女子岁数,于是再补了一句。
这一补,那文静的羲娥用纤细的双手捂滚烫羞红的脸,逃似的跑回车厢里躲了起来。
许负见了,噗呲一笑道:“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能这般直接,不懂女子的心思。”
莫蝉儿听后,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了车厢一眼。然后回过身来解开背囊,将那个古朴的木盒交还给了许负道:“姐姐,来完璧归赵,物归原主。”
许负接过龙须笔后对着后面的车厢大声喊道:“弟妹,这本是姐姐作为婆家给你的彩礼,这次事出有因,需借来一用···这借不借还得问妹妹答不答应。”
这时车厢之中响起了如夜莺一般婉转好听的声音:“姐姐,拿去用便是,我家外子说姐姐开口必是遇到大事了。所以由我两亲自护送前来。”
这大家闺秀就是闺秀,那腹有诗书气自华便是说的这羲娥,气度也是藏在那温柔之中,让人如沐春风一见就喜欢。
“是啊,姐姐,我这不也顺带自己媳妇和未来的孩子,开看看您,您那句此生再难相见,我蝉儿还是硬着头皮来见了!这算不算姐姐一生之中唯一的失算?”莫蝉儿平时教学生的时候那是最严肃的黑脸先生,学生都怕,可是此时却笑得想得孩子。
许负百感交杂,只能点头,上车之后许负从车窗探出身来对路边依然在目送自己的年轻夫妇挥了挥手。
匆匆一见,匆匆一别,再见,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许负抱着龙须笔,继续赶路。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到商洛山之中,裴钺早早的等在了路口。
都四十多岁的许负,还是像少女一般跳下车,一下扎到了裴钺的怀中。裴钺也想宠孩子一样,将将她举起来,可是却咳嗽了两声之后将居高的手变成了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