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许负只答了一个字。
裴钺语塞,缓了好久才继续道:“就不来点更有说服力,更大义凛然接济苍生的说辞?”
“原来你想听这个?!那也不是不可以,无论是谁做皇帝,他必须姓刘,人品不错,还能体恤苍生将这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天下大舆继续平稳的驾驶下去。而薄姬有做这个孩子母亲的命相,又救过我命,双管齐下当然该帮!其他人再好又与我许负何干?!”许负虽然不喜欢讲道理,但还是耐着性子讲给了裴钺听。
“看你的那样子,好像有些不耐烦。”裴钺喜欢这样去逗许负好玩儿。
“是不喜欢讲道理,因为要是每一个人都要问一个所以然,那这白驹过隙的一生岂不就全拿去讲道理去了。还是那句百姓用而不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才是方便法门。”许负顿了顿,停下来回头看着裴钺。
裴钺以为是自己把许负惹生气了,自觉举起双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却听许负继续说道:“但是若阿钺要我讲,还是乐意的!”
裴钺听后顺着举起的双手落下将许负抱了起来,转了一圈,这句话听着刻板了些,但是还是将裴钺的心暖化了。
许负涨红了脸,看着大街上的人看着他俩搂搂抱抱。
裴钺才不管那么多,抱着许负继续向城门外走去。
他俩就这么走肯定是不可能跟上车队的。
裴钺问许负要不要租辆车。许负却觉得骑马更快。
因为依照许负推算,这些人不可能在长安城附近有所动作。而最有可能出事的恰恰是刚刚平叛之后的无主之地,代地。所以他俩买了两匹轻骑,照着代地边界先一步敢去。
经过几日的快马加鞭,许负他们最先来到了代地的边界入口之处,那里也是车队要到代国首府晋阳的必经之路。
许负和裴钺在此守候了一日之后的黄昏,果然代王的车队缓缓行过隘口,进入了代地的边界。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沉。这山隘之中更是黑的更快。渐渐阴暗下来的森山老林之中,传来了鸮鸟的叫声。一阵鸟惊恐的飞出林子的声音,引起了许负和裴钺的警觉。
许负见薄姬每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她身边肯定有吕雉的眼线。现在还不是她露脸的时候,要是吕雉知道许负居然还在暗中帮助薄姬母子,那肯定想方设法将薄姬和刘恒置之死地。
许负不想去惹这个以后会权柄在握的女人,更不想置薄姬母子于险境之中。于是她和裴钺用绢帛蒙面,悄悄靠近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