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一个时辰,远远的村子掩映在青山环绕中,村里的几户人家已经炊烟袅袅。天色将晚,黄昏已近,牧童牵着老牛在村口停了停,回头仔细检查了下盖着的蓑衣,确定不会被发现。再牵着老牛向村里缓缓走去。
刚一进村口,便路过了猎户家。猎户正在挨着大路的小院边上,正在“呼哧,呼哧”地的使劲磨着猎刀,一见牧童走来,便站起来给他打招呼。
“小方士,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啊。”猎户声音洪亮的问道。
“是啊,是啊!今天牵着阿黄转得稍远了点....”牧童强笑着回答。
“咦,今天难道是打到了什么猎物?”猎户用刀指了指牛背上的蓑衣。
“呃,是是是……。”牧童只能草草的回答下,便使劲拉了拉老牛的鼻环让它快些走。
可是老牛就算卯足了劲,却还是那么慢悠悠,猎户一听是打了猎物,立刻来了兴趣,“嘿嘿,打的是什么,让我闻闻,我就能猜出是什么来!”说着就朝莫负盖着的蓑衣走过去,将鼻子凑近嗅来嗅去。
“这奇了怪了,这畜生一点膻味都没有,倒有一股···一股···”这一点点淡淡地香味,猎户只是觉得闻着舒服,却不知道是什么香味。
“啊呀,那是谁,原来是大花姑娘,大花姑娘来啦!”牧童见状不好,赶紧扯开嗓子大喊道。
这猎户一听,吓得连刀都立刻扔了,一溜烟便跑回家里,“砰”的一声便锁好了门,身体贴在门后,大气都不敢出。
牧童见此情状,不由偷偷地捂嘴一笑,拉着老牛赶快离开。这连年的征战和徭役,这村里的壮丁所剩无几,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还好猎户有这一风吹草动便躲进大山的深处的一身好功夫,才让村子里留下了这么个精壮汉子。自然猎户便成了本村的香馍馍,这未出阁的,丧了夫的,姑娘寡妇,一至晚上都对这村口猎户木屋虎视眈眈。尤其是这位大花姑娘,她当屠夫的爹爹多年前被投了徭役,然后便一去再没有回来。这一家的担子就都落在大花身上。这姑娘身体强壮,吨位忒大,这刚过十五便可以一人将牛驳倒在地,徒手屠之。这不到了该出阁的年龄,自然就看上了村口这个已经年过而立,又精壮如虎的猎户。来了几波说媒的媒婆,这猎户一听是大花姑娘,就像起了那徒手被屠的牛,自然抵死不从。久而久之,这猎户就魔障了,一听大花来了,人一溜烟儿就跑了。
“哎,这世界上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牧童摇着头,一边瘪嘴笑着说道。
走入村里,刚过造酒作坊门口就听有人喊住了牧童
“喂臭方士,欠的酒钱什么时候结!这都大半个月了....”酒坊老板毫不客气的出来呵斥道。
“快了,快了,不急,不急。这不过几天,我上山给你采几颗千年灵芝,说不定不止抵了酒钱,还能再买不少好酒呢。”牧童毫不在乎的说道,停都没停继续走着。
“又是这些糊弄人的鬼话!这都好久了!”酒坊老板冲了出来,一把拉住老牛的犄角。“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点什么。”说这手就去掀牛背上蓑衣。
哗的一下,冷风拂过,负在牛背上的莫负不由地颤抖了一下,小小的身躯便暴露在了凉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