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宫中,徐幼容懒懒地坐在上首,看着下面跪着的刚从靖国公府回来的太医问:‘查不出是什么毛病?’
“是,微臣诊脉的时候只发现安阳郡主经脉大乱,却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微臣愚钝。”
“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还有,安阳郡主这病蹊跷,似乎伤了嗓子,微臣听她说话,声音实在,嘶哑难听。”她虽不知之前的安阳郡主声音如何,可如今的声音实在嘶哑难听,恐怕是真的伤到了,无法恢复。
徐幼容轻哼了一声挥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太医退出去之后,徐幼容转着手上的护甲好笑地看向和凝:‘你说,这国公府又打算搞什么花样呢?’
和凝想了想回到:‘奴婢听说安阳郡主体弱,想来是天冷,真的病了。’
“真的病了?”徐幼容轻笑:‘哀家倒是觉得这病来的蹊跷。’
“可是方才太医也说安阳郡主经脉大乱,应该不是作假。”
“即便是真的病了,也说不定国公府又在打什么主意,婚期眼看就要到了,这个时候安阳郡主忽然病重,你说,这国公府会不会直接让咱们这位安阳郡主病逝?”徐幼容微微低着头用指甲波动手边的香炉,轻笑着问和凝。
和凝心中一惊:“娘娘的意思是,国公府敢瞒天过海?”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徐幼容淡淡地反问。
“奴婢以为国公府不会如此冒险。”和凝说出自己的想法:“这若是被发现了便是欺君之罪。”国公府真的会为了一个外人将全部身家性命都堵上?
“若是不被发现呢?”徐幼容轻轻抬眼看着她问道:‘是不是就真的瞒天过海了?’她停下了拨动香炉的手,轻轻叩着椅子想着对策,若是国公府真的打算让安阳病逝,她该怎么才能拆穿他们,或者该怎么做才能依然达到自己的目的。
“安阳不能死!”轻轻敲了一会儿椅子之后,徐幼容坚定地说道:“她若是死了,对哀家一点好处都没有。”
和凝在旁边没敢说话。
“国公府便罢了,如今京城的兵权已经收到了哀家手中,他们若是实在不肯为哀家所用,不过是死不足惜。但是安阳若是死了,哀家就没有拉拢西北军的筹码了。”她刚接到消息,禹王和允王之间达成协议,两人带着近十万大军在逼近京城的时候忽然调转方向直奔西北去了,说是两人一致认为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突厥这个外敌,待解决了外患,再一起进京,但是他们这一去西北,谁知道西北军会不会生出异心,这个时候安阳若是再死了,她就真的措手不及了。她现在甚至有些后悔放安阳回去了,早知道情势会变得如此危急,便是冒着被天下人嗤笑的风险,也要硬把安阳留在宫中。
“去,派人盯着国公府,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告诉我。”徐幼容对和凝说到,国公府自然不舍得真的让安阳死,那么他们想瞒天过海,也没那么容易。
和凝连忙应是,正打算下去安排的时候,徐幼容又叫住她:‘皇上呢?哀家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他了,今晚请他来凤阳宫用膳吧。’
和凝点头应是,心中却有些为难,因为先皇突然离世,前太子不知所踪的事,皇上已经对太后产生了怀疑,从那之后便很少见太后了,如今去叫他来用晚膳,恐怕也不会轻易请动。